瑟皱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才进了清吏司的院子,廊下一名侍从就看见了她了,忙向内报了声。 阑珊不等通禀便径直走了进去,转右手,见温益卿坐在窗边桌子前,正在看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道:“参见郎中。” “有什么事?”温益卿仍是没有抬头。 话到嘴边又有些莫名地绷紧,阑珊道:“郎中若是忙,我稍后再来。” 温益卿这才抬眼看向她,然后把手中的图纸轻轻合上:“没有,你说吧,是什么事。” 阑珊看着他平静如水的双眼,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窜动,最终她从袖子里掏出那张字纸,深吸一口气上前。 “郎中,可认得这字?”简单的一句话却如此难以出口。 温益卿看着那张纸,大概是没看清楚,便伸手要接过去。 阑珊本是不想给他,可又怕扯破了,何况也没什么,便松了手,只看他怎么说。 温益卿端详了会儿上头的字,脸上露出些许笑意,竟道:“写得不错。” 阑珊的双眼微睁:“你知道这是谁写的?” 温益卿抬眸:“这不是……言哥儿写的吗?” 阑珊只觉着浑身的血都开始往头上冲,几乎有些无法自制了:“你、你怎么知道是他!” 温益卿诧异道:“这字迹笔法稚嫩,自然是小孩子所写,你特意拿给我看的自然是你儿子的,难不成是别的不相干的孩子写的?” 阑珊怕自己站不稳脚,她往旁边挪开几步,手扶着圈椅的背:“郎中,你不觉着这字……有些怪异吗?” “哪里怪了?”温益卿满脸无辜,竟如一无所知。 “温益卿!”阑珊失了控,脱口喊出他的名字。 温益卿皱皱眉,却又笑道:“你怎么了?一个孩子写的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样?且我看着字写得还不错啊,若是写的糟糕,才值得你着急吧?” “这字,你不觉着眼熟吗?”阑珊死死地盯着他脸色变化,脱口说道:“你不觉着,这字迹笔法,有些像是温郎中你的字吗?” “我竟不知,你对我的字那么熟悉。”温益卿嘴角笑意更浓,慢吞吞地答完了,又道:“已经到了可以从别人的字里找到蛛丝马迹的地步了吗?阑珊。” 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那种感觉更加古怪了,似真似幻,如旧如新,阑珊很想捂住耳朵把这一声呼唤挡住。 她咬了咬牙:“我儿子的字,为什么会跟温郎中的字迹相似,我想问的是这个。” “哦,原来你想问这个啊,”温益卿似恍然大悟,“你为何不早说?” “你知道原因?” “当然。”温益卿一笑,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册子,“多半是因为这个吧。” 阑珊疑惑地上前拿了过来,却见是一本印刷版的千字文,翻看看时,却是温益卿的字迹! “这是……” 温益卿摇头:“看样子你对你儿子也不算太上心吧。” “你住口!”他是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人。 温益卿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怒意,仍是一笑:“不要生气。之前国子监要做一批教小孩子写字的字帖,便从本朝官员里找了六人,都是书法不错的,包括咱们杨大人也在内,至于我……也忝列其中,各写了一本诗文传下去,给小孩子们照着习字,我想你的儿子,应该就是选了我的字在练习吧。” 这个解释,合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