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在夕阳温暖的光和公交汽车的轻微颠簸中,找寻可能处理的不太好的细节。 将厚厚一本全都翻完,汪雀突然发现似乎少了一张。 她这个本子实则就是一个硬皮的文件夹,里面放了这个星期所有完成和未完成的画作,取出拿走都很方便。 不见了的那张画她印象很深刻,那是她三天前在画室里画的一副水彩,从俯视角度画了教室的模样,无论是光影、透视还是色彩都处理的非常好,就连老师都赞不绝口。 汪雀不禁着急起来,艺术有时候是转瞬迸发出的灵感,优秀的作品就连原作者也无法再次复制,那幅画是她近期最满意的作品,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丢掉。 汪雀将书包整个翻了一遍,都没能找到画在哪里,这下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她微皱着眉头,安慰自己也许是落在教室里了呢? 于是她给父母发了短信说有东西落在学校回去拿,会晚一些回家叫他们不要担心,在下一个车站下了车,走到街道另一边的站台,坐上了反方向的车,回去学校。 二十分钟后,汪雀回到了学校,她有教室的钥匙,开门进去,她到了自己座位上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不见了的那幅画。 难道真的丢了吗? 汪雀坐在椅子上,感觉手脚发麻,难过得有些想哭。 要知道画出这样的一幅画出来,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慌,抱着最后的希望,点开和谈秋雨的聊天界面,问道:秋雨,我有一幅画不见了,俯视角的教室景,你有看到它吗? 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下,天已经黑了,汪雀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有些害怕,她耐心地等待着,终于,手机震动一声。 秋雨:啊啊那幅画我想拿来看一看,当时你在睡觉,我就没叫你。 看到这句话,汪雀一口气卡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 她感到无法抑制的愤怒和委屈,因为丢画而伤心一直憋在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没忍住,落到了手机屏幕上,将显示屏映出一片混乱的彩色。 谈秋雨:我实在太喜欢你这幅的光影了,想学一学就拿了,你醒了之后急着回家,就忘记告诉你了,抱歉啦,没有耽误什么事情吧? 【下次麻烦先告诉我一声再拿走,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它。】汪雀在输入框里打下这行字,深吸口气,抹去眼泪,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画找到了明明是件好事,秋雨也道歉说是忘记讲了,自己这个语气会不会有点严厉? 她将字一个个的删去,重新输入: 【没关系,我刚才没找到正着急呢,是你拿走的话就放心了,没事,后天去画室的时候再带给我吧。】 没有再看谈秋雨的回复,汪雀将手机塞进书包,乘着夜色离开学校,一个人在十二月寒风凛冽的车站中等了五分钟,终于再度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回到家后,她又调好画板,一直画到深夜,直到困得撑不住了,才去洗漱休息。 下周就是联考了,她必须要更努力些才行。 她上个月去北京的培训时认识了位央美的老师,是位很有名的油画家,老师很喜欢她,甚至说她是这两年来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老师确定以汪雀的水平,一定可以以高水平的成绩通过联考和校考,到时候只要文化课过了线,进了央美,他会选汪雀做自己的学生。 不,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老师抢着要汪雀,汪雀还记得那天头发花白的老艺术家坐在椅子上,笑着对她道:“他们那些老家伙能带给你的知识肯定都不如我多,你一定要先找我啊。” 去画室的培训的那天,汪雀照样到得很早,作为日常来得最早走的最晚的学生,她拥有画室的钥匙。 汪雀坐下不久后,一个男生背着工具也进来了,他在汪雀旁边自己的画板前坐下,汪雀正按照惯例研究前几天的作品,只听得那边一阵收拾东西的叮当声响,似乎比以往要慌乱一些。 她转头看去,正好对上男孩紧张的目光。 汪雀朝他笑了下,却看到男生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这男生和她不是同一个学校的,只不过同在一个画室学习,两人认识了将近一年,关系也很不错。 “汪雀,有件事情想和你说。”男生回头看了眼画室的门,确定没人进来,深吸口气,双手背在身后。 汪雀看着他,放下手中的画笔,茫然而礼貌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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