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造梦者们与时间的竞速。 渔村的建筑群的村子口,有个牛棚,牛棚的栅栏被人拔掉,木头不知道被扔哪儿了,棚子破了顶,里面堆满了□□棍棒等武器道具。这些道具上都刷着标签,用白油漆刷两道,区分红油漆与蓝油漆,代表它们属于《梨花歌》剧组。 《梨花歌》这部戏,主线故事是明代抗倭英雄戚继光的传奇人生。 本来报备的,是非常宏大热血的史诗题材,又偏偏被擅长细腻爱情片的赵漠导演接手,从家国天下转向情感发展,把民族英雄与王守仁闺女的爱情无限度放大,生生往罗曼蒂克在明朝的方向跑偏。 没办法,《梨花歌》是跟着前不久拿下二十亿票房的大片《孤星泪》的成功效应,而跟风制作的。 风投公司想要沾光借光,说穿了,就是模仿,讲不好听,就是抄。 你拍戚继光火了,一大片戚继光的电影就如雨后春笋一般疯狂生长。国产商业电影市场风气如此,同质化相当严重,而二度创作的版权又非常难界定,戚继光是人民的,是历史的,他的故事是唯一的,又不是你拍了我就拍不得。 匆匆上马没有过硬剧本,投资成本又及其有限,特效技术还不行,唯有男女主演颜值过得去,演技还属于经常不在线的。 用知名导演钱珀来评价,这个班底,就算拍不成爱情片,赵大导演还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赵漠听不见,也没打喷嚏,他现在正在贺润影视城的某牛棚里,忙他的私事儿。 “你轻点儿,我内衣贵着呢,你轻点儿……别撕……你会不会解啊,去,去,拿开,我自己脱。” “女人就是麻烦,穿什么内衣,跟蜘蛛网似的。” “情趣懂不?就你,才等两分钟就受不得。” “不懂,我懂个啥,我就懂,草你我爽。” 喘息粗重,狭小的露天空间里,全都是男人的体味跟女人的香水味。男女环抱这身体扭来扭曲,总算找着根粗点儿的木头柱子,力道使在上面。 咣当。 白皙高翘的大长腿撞倒了不远处的红缨枪,红缨枪的枪杆子砸到旁边的竹架子。架子上搭了一件旧皮夹克,昨夜刚刚下过雨,夹克上积了雨水,水哗哗全流到架子底下。 其实仔细听,屋子里还有一丝比较轻微的呼吸声。只是两个人脱衣服办事儿太过于全神贯注,以至于注意力都集中在下半身起伏,与门口有没有外人经过这两个方面。 女人兴奋时候,险些尖叫出声,好在赵漠巴掌堵上了她的嘴。女人尖尖的门牙却是毫不留情地咬住赵漠的手。 “小骚货。”赵漠好歹是男人,再疼也是骂两句,忍着没喊。 两人完了事儿,开始整理衣服。女人还随身带着化妆包,对着小镜子描口红。 赵漠踩上皮鞋。 女人声音娇滴滴,“赵哥,你找个理由,把宁珂换了呗,我不喜欢他。演技差,还整天冷个脸。” “换不了。”赵漠吃了便宜,得哄人高兴,见女人撇嘴,说,“我是真换不了,我也不喜欢他,可有什么办法,人家后台硬。” “哼,不就是贺家的养子?说好听是养子,老爹死了十年了还能收养子,真是奇葩!说不好听,就是贺总监床边的小玩意儿。一家子同性恋,恶不恶心?” 女人叫李红,戏里她是女主角,饰演王守仁的女儿,与宁珂演的男主角戚继光,有不少对手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