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没有电灯,照明的是几十支烛火。 长形的欧式桌椅,流苏刺绣桌旗居中垂下,桌面正中摆著高脚烛台,两侧放有精美食物,剔骨牛排、浓郁香饮、香烤面包片、精致的甜点与水果,在朦胧烛火的映衬下,像西洋画里的美食静物图。 庄清研先落座,然后请陆澹白坐到对面。 “陆董请吧,自己人就不拘礼了。” 她笑吟吟地,像是最优雅的贵族淑女,纤纤素手端起高脚杯,将美酒递到唇边。烛光迷离,她眼波也迷离。 美酒即将入口的一霎,陆澹白身子向前一倾,按住她手中酒杯,“你能喝酒吗?” 庄清研仰头笑:“这是葡萄汁,你还以为是酒啊。” 陆澹白哑然。 喝完果汁,庄清研拿起刀叉开始用餐。吃的是她最爱的t骨牛排,鲜嫩多汁的牛肉,她拿著餐叉小口往嘴里喂。 见她安静的吃,陆澹白也吃了起来。宽大的餐厅,无人再说话,只有烛光与影子知道,这相对沉默的男女,各自翻江倒海的内心。 长长的缄默过后,饭终是吃完。 两人抬头,相对。彼此都是沉默,但又心知肚明。 这桌上佳肴已冷,美酒将尽,就像彼此的牵连,终将走到尽头。 快到时间了,庄清研看向窗外,花庭里摇晃的树影间,有模糊的黑影隐藏在其中,那是她埋伏的人手。 回过头她看向杯中最后一点酒,说:“陆董,来,敬你一杯。” 这席间上的第一杯,也是最后一杯。 陆澹白望向她手中的杯子,再将目光移向她,“怎么,等不及了?” 他话里有话,庄清研吃吃笑,依旧是貌美如花的模样,不默认也不否认。 事实如此,从他进门开始,她就没打算放他出去。 他也是a.g的人,除掉了加文,不代表她就会放过他。 陆澹白看了她一会,然后慢慢给自己倒酒,“要我喝可以,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庄清研答应。 “你把孩子送哪去了?” 庄清研指指肚皮,“不在这吗?小东西耐力不错,跟著我东奔西跑,顽强的很。”前几日跟那帮杀人不眨眼的劫匪对决,刀尖上舔血,庄清研还挺担心肚里这个的,但小家伙平平安安,一点事也没有,倒出乎她的意料。 她说著又摸了摸肚皮,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陆澹白的话让她表情一顿,“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庄清研,你把女儿送哪去了。” 庄清研漫不经心的笑,反问:“女儿,哪有女儿,我跟你什么时候有过女儿了?” “到现在你还要瞒著我!”陆澹白平静的脸开始有了变化,他一字一顿,“小茉莉,被你藏在德国的小茉莉。” 气氛由最初的深水暗流转变成明水上的波澜,庄清研慢慢敛住了笑,“怎么,你终于提起她了?” 她怪异地笑,“不过也对,你为什么不能提呢?你早就知道她的存在,就像你早就知道我没有失忆,早就知道我在做戏……既然你由著我瞒你骗你,现在又揭穿做什么?是终于忍不住了吗?” “我没有要揭穿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