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说:“那这样挺好的, 龙家厉害的角色去了贵州,咱们现在立刻下南洋,趁虚而入, 把握更大。” 这句话倒是挺有道理。 掐指算来, 如今已经是八月下旬,距离年底时间也不多了。 不过姜琰琰还得养几日,巴蛇辛承的蛇皮还没长好, 闻东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最后定下,八月二十五当天,启程离开昆明。 虽然没等来凌保国,不过八月二十四,临行的前一天,却来了位少见的客人。 阿毳开的门。 门前,站着的是陈沅君,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长旗袍,披着一件纯羊毛制的披肩,一改之前的挽发,反是半披了下来,半缕垂在胸前,笑起来恬淡好看。 陈沅君身后跟着的是庆嫂,庆嫂脖子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之前被猫妖咬的地方还没好,不过右手倒是提着一大盆果篮,左手端着一个檀木盒子,上头雕着一个手捧灵芝的长头大耳寿星公。 阿毳正要打招呼,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声音:“你先进去,我忙完了来接你。” 这外头还有人? 阿毳下意识想要探头去看,陈沅君欠身笑了笑:“闻先生和姜姑娘在吗?我是来道谢的。” 阿毳点点头,斜开身子让陈沅君进去,关门的时候又瞅了一眼,只远远看到一个穿着长袍子的高个子男人消失在巷尾,这背影有些眼熟。 *** 屋内。 闻东沏了茶,轻轻推到陈沅君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琰琰今天难得被允许能出去逛街,拉着乔美虹逛完了整条南华街还不过瘾,还想去东边,还好乔美虹记着时辰,也记着姜琰琰走不得太多路,硬生生地把她给拽了回来。 才是一回来,院子里就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我给我爷爷买了牛角梳子,听说这玩意能把白头发给梳黑了,也不晓得有没有效。” “阿蚁的顶针,这是阿毳的,我给辛承也买了呢,他那时候,最喜欢收集玻璃珠了,我给他买了一罐子的。” “不重不重都不重,白旗力气可大了,单手都能扛得动。” “不贵不贵都不贵,都是一些小玩意,花的不是我的钱。” 闻东听了抿嘴笑,陈沅君也听到了,忍不住回头去瞧,由衷说了句:“姜姑娘真好,心思单纯,天真可爱的,这样的姑娘,烦恼应该很少吧。” 闻东默默把窗户又推开了一些,露出一指宽的缝隙,看着姜琰琰在院子里分东西。 姜琰琰站在树荫底下,一边分东西,一边用小手给自己扇风擦汗,眼瞧着姜琰琰回头朝着这窗户看了一眼,闻东瞬间关上窗户。 他低头笑了一下,又看着陈沅君,只说:“她的心啊,很奇怪,有时候心眼大得连生死都不顾,有时候又小得把我一句话可以记恨一辈子似的,她就和个鬼灵精似的,我不大懂。” 陈沅君“哧”地一下笑出声来:“这只能说明姜姑娘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哪个姑娘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不是这样?” “哦,喜欢?” “不是吗?”陈沅君偏头笑,“女孩子家都是这样的,凌保国刚娶了严俪华的时候,好多人劝我,要大度,要能容人,说现下这时节,虽然不准纳妾了,可民法里也说了,姨太太也是家属,瞧瞧,这是拐着弯给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开解。” “凌保国让严俪华进门的那一天晚上,我一宿没睡,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真的旁人眼里那种善妒不讲道理的大太太,天亮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我不是,我只是单纯地爱着我的丈夫。” “一个女人,真心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变得敏.感了,有时候,一句话,就会记在心上好久好久,更何况,是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挚爱呢?” “等我真的看淡了的时候,也就是我不再爱他的时候了,其实闻先生嘴上说自己琢磨不透,心里,却甘之如饴,甜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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