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东无奈,皱着眉头:“你淋坏了,你爷爷又该心疼了。” 姜琰琰仰面朝天,看着豆大儿的雨点儿啪嗒啪嗒地往脸上砸,生怕显得不够凄凉,还抖了抖刘海帘,发丝沾了水,拧成几股,散乱在脸上,憔悴得哟,跟怨妇似的。 “让雨砸死我算了,活了一百年了,也死不了,一把年纪了还得被人欺负,被人占便宜,好可怜啊。”姜琰琰长吁短叹。 闻东把帘子一拉,阿毳为难:“先生不是说,姜姑娘生不了多大的气吗?” “我忘了,那是普通姑娘,”闻东很有道理地分析,“这小骗子不一样,她就算是心虚,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她的脸皮,厚得和泰山似的,这样的人,你之前都没见过吧。” 阿毳摇头。 闻东端着阿毳的下巴,把他的脸挪向了竹篾篷外,逼着阿毳看着姜琰琰的背影。 “诺,你现在见过了。” 阿毳扭头:“听先生的口气,感觉先生见识过很多姑娘。” 闻东纠正阿毳的措辞:“你这话就说错了,是很多姑娘都想见识我,但是我没给她们机会。” 闻东让阿毳把掌心摊开,伸出手,在阿毳掌心里比了个六,又比了个四,吩咐阿毳:“出去,对着这小骗子做这个动作,她立刻就会进来的。” 阿毳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 闻东:“让你去就去。” 阿毳出去没多久,帘子就被撩开了,姜琰琰身上衣裳湿了一半,裤腿黏糊糊的全是水,棉布料子吸了水全贴在腿上,放眼一瞧,着实有些落魄。 闻东指着放在自己身边的薄毯,示意姜琰琰自己去拿。 姜琰琰也不客气,裹着毯子就开始擦刘海,边擦边问:“这次的功德,四六分?怎么着?我六你四?” 无利不起早,这小骗子,每次到占便宜的时候怎么就这么积极。 闻东回:“你觉得可能吗?”一边说,一边指着姜琰琰随身挂在腰间的小荷包,那荷包鼓鼓囊囊的,这并非普通的荷包,上头绣着的蝙蝠纹样是镇福气的,这里头,都是姜琰琰攒的功德。 “你这春柳一单,攒了这么多功德,还这么抠门,不符合你们姜家大户人家的气度啊。” 姜琰琰擦完刘海就取了裹头发的发带开始擦头发,女孩子,还是脸面比较重要,擦得漂亮干净了,再考虑身上着凉不着凉的事儿。 “先说说功德轮说了什么吧。” 闻东回:“巫山埋忠骨,百里唱冤魂。” “就这两句?” “就这两句。” “行吧,你六我四,我也不亏。”姜琰琰点头,她当然不亏,这次给的提示比春柳的案子可隐晦多了,此行是替闻东攒功德,闻东应当是主力,自己跟在屁.股后头混点经验,捡点功德,想想也不赖。 “还有一件事儿。”闻东被姜琰琰擦头发甩了一脸水,抬手拭去,也没说什么,只说正事,“我这次去,虽然是奔着功德去,但是事主也是给我发了柬的,柬上只请了我一个人过去,你若跟着,你的身份,得装饰一下,不能露真名。” “改名儿?行啊。”姜琰琰倒是不推诿。 闻东正色:“你假扮我夫人,阿毳呢,就是我们的小厮,他之后都会叫你闻夫人,户籍文书都备好了,你干娘亲自准备的,给你挑了个好名字,姓方,名瑾瑜,岳阳米商的独女,你年初刚流产,现在是弱不禁风,手不能提,走两步得喘三口,这次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外头,照顾不好自己,非要跟着来,所以,我才带你同行,至于姜家的那一套,你都得先扔了。” 姜琰琰的手僵着,脸上的表情凝固着,许久才是从嘴角昂起一个尴尬的、试探的又带着那么一丝丝侥幸的干瘪笑容:“我一黄花大闺女,演你一流过产的夫人,这不吉利吧。” 闻东偏头:“都活了一百岁了,你还黄花大闺女,你不丢人吗?” “哟,”姜琰琰提了个音调,“说得半神阅女无数似的。” “哪有。”阿毳在外头突然撩开了帘子,笑嘻嘻地说,“我们先生,也单身,单了几千年了都。” 有些鼠,总是仗着半神不能杀生就乱来。 姜琰琰冥思苦想,微微皱眉,闻东反问姜琰琰:“怎么着?不行?” “也不是不行,”姜琰琰笑得春.光灿烂,“但……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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