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呵呵…」 外头还有其他陌生男子,我整个晚上未闔眼,也不敢走出外头上厕所,直到天亮才匆匆提的书包上学去,其实我一点也不怕阿姨,我已经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壮,我只是不想警察上门时,可能会以未成年疏于管教名义被移交另一个陌生家庭. 这样病态的日子,我尽量用念书与学校练琴的时间填满生活.早出晚归,以不要见到阿姨与父亲为原则,有寒暑假便连夜坐车奔回乡下找外婆. 考完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一放假我便搭着最后一班火车回乡下,在大半夜抵达离外婆家最近的火车站,列车到站发出长长又刺耳的剎车声,我跳下月台然后以步行方式走回家. 深夜的田间没有灯光,只有月光,我小心翼翼的踩过田间的碎石子用最安全的速度奔回外婆家,夏季的夜晚,青蛙呱呱像在欢迎我回来,看见远方一盏孤灯,知道外婆还没睡,我总是喜欢这样,没有通知就先回来给她个惊喜,最后我满身大汗的在院子大门前停下脚步,迫不及待张望屋内,希望外婆有看见我. 「阿嬤,我回来了.」我刻意压低声音,虽然最近的邻居也在一百公尺外,我还是避免破坏夜晚的寂静. 屋内没有任何声响,我熟门熟路的攀爬上院子大门旁的老榕树,接着一跃而下,落在硬实的水泥地上,拾起地上行李,雀跃地准备来个夜间闯空门. 客厅灯没关,我以为外婆还在织布工作,正要开口喊她时,从双开铁製门栏杆间,看见一陀白发在裁缝车前,我随即闭上嘴. 外婆双手当枕,趴在裁缝车前睡着了. 我在门旁的一处小缝隙中抽出钥匙,这是只有我跟外婆知道的祕密. 转动门锁,将钥匙塞回秘密小缝中,我小声地拉开铁製家门,但铁製门太过厚重,还是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外婆从裁缝车前惊醒,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突然搞笑又夸张地深深一吸一口气,拍拍胸脯. 「你是要吓死你祖母是不是!」 「不然我是要怎么进来啦!」 「你不会叫我喔!」 「我叫了阿!你睡的跟猪一样!」我无奈表示. 高考刚考完暑假,是我重获自由最快乐地两个月.白天可以跟外婆去田里捡稻田水,设水闸门,拔拔杂草,我已经足够有力气用破旧脚踏车载着她到处乱跑了,她老是坐在后座鬼叫着. 「慢一点!慢一点!」 「再慢冰就要卖完了!」我加速踩下踏板往挫冰舖前进. 进了挫冰铺,点了一碗冰,外婆也只有拿了一个小碗跟我分几汤匙点去吃. 「就叫两碗阿,一人一碗.」 「不要啦,两碗太多吃不完.」 但我知道她是想省钱,脑中想着过去三年在都市存下的生活费,心里突然有了个计画. 「阿嬤,你现在还是骑脚踏车去隔壁村卖衣服喔?」 「齁,不然嘞?你以为你祖母都叫计程车喔?」 「来回一小时不累喔?」 「还好啦,骑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她摸摸鼻子. 「恩…」我思索了一下,然后催促她上脚踏车. 「干嘛?」 「回家啊,不然要天黑了.」 「现在才三点.」 「阿呀,回家啦!」 「死猴仔子不知道在急什么…」外婆嘴里碎碎念着. 回到家后,我马上又出门去了,但这次是靠双脚在田野间移动. 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找到最近的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