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乐点,彰显出主人此刻浮躁烦闷的心情。 “你生气了吗?”徐泗一步不落地缀在他身后,问得小心翼翼。 乔冉煦挺直着腰板,肩膀摆放得格外的正,沉默沉默再沉默,只是一味地埋头走路。 “小煦煦,你走慢点,小心车,你眼睛看不见,万一……” 说着,徐泗上前抓他胳膊,想把他往里侧拉拉,从目前的行走轨迹看,他已经越走越靠近路中央,危险指数飙升,虽然这个位置很偏僻,除了公交,来往的机动车并不多。 指尖刚刚碰到衣袖,“啪”一声,手就被打飞,吃痛缩回来,手背上赫然四道红红的指印,徐泗龇牙咧嘴地甩甩手。 “你打我干嘛?” “别碰我。”乔冉煦一向温和的声音此刻却像是被冰水浸泡过,在夏日里冒着寒气,直冷到徐泗心坎里。 这是真生气了……靠,劳资真的是百口莫辩!徐泗委屈得想原地转圈,“不是我故意想骗你,实在是……” 正当此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两轮电动车,小毛驴的主人一边玩手机一边头也不抬地朝他们疾驰而来,徐泗顿时心下一凛,浑身肌肉一言不发地紧绷起来。 眼看着那龟儿子眼睛还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而乔冉煦还在毫无所觉地往路中心移动,也不管某人刚刚才警告过不许碰他,徐泗当机立断,长腿一跨,截住乔冉煦的去路,蹲下来就把人扛到肩膀上。 猛地后退一步,电动车与二人擦身而过,嚣张地卷起尘土。 徐泗松了口气,朝那个背影比了个中指,扛着人直走回马路边,才把乔冉煦放下来。 一落地,一根盲杖击打在徐泗裸露在外的小腿胫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徐泗嗷一嗓子,忙松开握着乔冉煦肩膀的双手去抱腿,一边揉一边吼,“君子动口不动手!” 吼完还小声嘟囔一句,“搞不懂怎么眼睛看不见,打人还这么准。” 乔冉煦一愣,额间的碎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让少年精致的五官看着有些模糊,好看的唇瓣微张,轻颤两下后生硬地抿起,继而无缝衔接地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徐泗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说错话,戳到了少年敏感的自尊心。 “不需要你一直强调我看不见,”乔冉煦冷笑,原本泛着点红晕的唇褪去血色,“也是,就是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才觉得我好骗吧。” 敏感脆弱的少年,在觉得自己受到伤害时,立刻会像面临生命威胁的刺猬,不遗余力地竖起满身倒刺,不把伤害自己的人刺到鲜血淋漓决不罢休。 “让我猜猜你这么精心伪装想待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作势沉吟一会儿,他扯开一个讽刺的笑,“八成是为了钱吧?看我家境还算过得去,觉得能在我身上捞一票?” 胸口涌出一股凉意,徐泗蹙眉,紧了紧拳头又松开,“抱歉,刚刚那句话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你别多想,我留在你身边没有任何恶意。” “玩笑?”一切风度和教养在人暴怒的时候都是浮云,乔冉煦蛮横地打断他,“恐怕是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吧?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玩笑么,呵,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一个看不见的瞎子而已,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好说好话,没有价值了就一脚踹开……” “放什么狗屁!”一直憋得胸口发疼的徐泗总算忍不住了,“一句话而已,被你联想出这么多,你这想象力可以去当编剧了,拉小提琴多屈才啊!” 乔冉煦被这么一句粗暴的吼声梗得哑口无言,顿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趁着这个空档,终于逮到机会说话的徐泗毫不客气地占领主场。 “你自己想想,要不是自己心里特别在意,至于这么炸毛吗?看不见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吗?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习惯?小屁孩儿,心思敏感可以理解,谁没有过一段自怨自艾的时期?但是你不能刻意歪曲周围人对你的好意。啊,没错,你就是看不见,你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这点你自己得承认,承认了才能毫无芥蒂地接受别人的帮助,别人帮助你就这么让你觉得丢脸吗?” 本来还想反驳的乔冉煦噤声了,他无力地张了张嘴。 是的,他一直在意着别人看他的目光,那股深深的自卑已然融入骨血,深植于心,这让他极度的敏感和忌惮。一直以来,他不与人交流,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度陌生人的心思,觉得所有刻意接近他的人都是有目的有偿的企图回报的,否则,谁会真的不带一点歧视,那么好心的来关爱一个残废呢? 还有当年的那场闹剧……乔冉煦咬紧了牙关,下颌鼓出两块,那个以最好朋友的名义的人,最后还不是背叛了他,把他伤的遍体鳞伤?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轻易就相信别人,这样一来,索性他就再也不信任何人,远离所有会带来伤害的因子。 而他之所以愿意亲近阿光,原因很简单,因为阿光是只猫。 可是现在突然告诉他,对方其实是个人。这让他接受不了。以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