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居然想睡……” 徐泗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脑门上一记爆栗震了回去,“我擦,能不能别总敲一个地方,敲傻了都!” 他这一声吼,换来的是另一记更加响亮的栗子。 徐泗:“……”你是大佬你牛批。 气氛陷入沉默,海洋的味道充斥了五感,夜晚的海与白日里大相径庭,潮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古老又神秘的钟声,一声重而磅礴,一声轻而悠扬,很容易让人生出天地之大,人如草芥的空旷与渺小感。 就在一声声浪花拍打沙滩的律动声中,祁宗鹤低低的声音传来,在这样的意境中蒙上一层沧桑的感觉。 “阿良脸上的那条刀疤……”他支起上半身,仰头望着星空,“当年是替我挨的。” 徐泗聚精会神地听着大佬还是小混混的时候,犯下的那些“丰功伟绩”,这大概是一对共得了苦却同不了甘的兄弟反目成仇的故事,带着点传奇色彩,带着点荡气回肠,带着点悲伤怀念。 祁宗鹤提到了他的义父,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黑帮大佬,教了祁宗鹤很多东西,也灌输了很多奇怪的三观。在很长一部分时间里,祁宗鹤都在想方设法地摆脱他义父给他带来的影响,他曾经想活得像他义父那样,狠得下心下得去手,保得住地位。 直到他义父死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独活一世孤家寡人,唯一的义子是最后要了他命的人,这样的一生,有什么意思呢? 老人家死之前,盯着他义子的那一双浅棕色的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的心还是不够硬,迟早误事。” 第39章 我拒绝当鲁滨逊17 徐泗右脸上被彭良划出的那道伤口, 自鼻翼拉到颧骨, 停在眼窝下, 大概有大拇指那么长。小水果刀平行着划开皮肉,血糊了一脸看着挺吓人, 在深度上却略逊一筹, 止了血之后养上一个礼拜,就能自行愈合。 问题是,这以后铁定得留下疤啊!这疤又不是在什么屁股蛋子脚底板上, 而是明晃晃地挂在门面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跟刀疤脸彭良有异曲同工之妙…… 向来骚包臭美觉得自己帅裂苍穹的徐泗不干了, 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天天净揽着颜瑜的小镜子顾影自怜,左瞅瞅右摸摸, 唉声叹气。 冯玦啊冯玦,兄弟我对不起你, 这张脸刚刚被我接手不到一个月就破了相, 我的锅,你地下有灵千万别埋怨我…… “别看了, 镜子都快被你的怨念盯裂了。”祁宗鹤一把抢过那只巴掌大的化妆镜扔给颜瑜,在他身边坐下。 “知道哈维·邓特吗?”徐泗低着头突然问。 “嗯?那个双面人?”祁宗鹤挑眉。 徐泗抬脸,一只手遮住右脸朝他笑了笑, “看,左脸是小天使,还有个可爱的酒窝。”接着换只手遮住左脸, 撇撇嘴,“看,右脸是丑八怪,还有条恶心吧唧的疤。” 祁宗鹤:“……” “你要真这么介意,出去后我帮你找个最好的整形美容医生,让这条疤彻底消失。”他笑着承诺。 “骗鬼呢?”徐泗赤裸肩膀,“要是能弄掉,怎么彭良到现在还留着?” “阿良是觉得那条疤很有威慑力,很符合他的黑帮形象,所以就留着了。原理跟道上的人喜欢纹身一样。”祁宗鹤拿着彭良那把小刀,专心地在木头上刻着什么,“而且,他没你这么注重外貌,糙老爷儿们一个,又不靠脸吃饭。” 一句话把徐泗接下来的抱怨全数堵在喉咙里,这话怎么听着像反讽?瞧瞧人家大佬这说话的艺术,能让人瞬间哑火。 “我是空少,靠脸吃饭没毛病。”徐泗皱了皱脸,牵动了伤疤,嘶了一声。 祁宗鹤手下的动作一顿,忽然扭头问,“你这个疤痕……回去后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看恢复情况。”徐泗随口敷衍道,能不能出去还不一定,就提前考虑以后饭碗保不保的事,这种未雨绸缪的调性一向不是徐泗的风格,他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典型。不过既然祁宗鹤这么问了,自己也就勉为其难地调戏一下,“怎么,要是真的有影响,你要养我吗?” 祁宗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养吃白饭的人。” “嘁。”徐泗轻嗤一声,劳资自力更生。 “所以你晚上该干活的时候要卖力些,不要让我觉得你很没用。” 徐泗:“……” 他发现了,祁宗鹤的一项显著特长就是,永远能一本正经地说些涵义丰富、让人脸红心跳的小段子。有时候虽然让人无语,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又特别富有……生活情趣…… 下午的时候,徐泗瞒着祁宗鹤,偷偷摸摸地去拜访彭良。 刀疤脸见刀疤脸,徐泗莫名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切感。彭良的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