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门口空空,周乔不见了。 ——— 夏夜蝉鸣,这儿不像大城市,灯红酒绿能够照亮半边天。 周乔沿着林春路走大道,双手环抱着自己,心如止水地看马路上的车来车往。 在这种复杂家庭长大,多年早已耳濡目染,所以她情绪尚能自控。所谓的羞耻和愤怒,早已在青春成长里消化彻底。 说起来,她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研究生,金榜题名也算衣锦还乡。 但竟然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想到这里,周乔低头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了,地板上晕开一颗颗的水渍,像天上的星星坠地。 周乔深吸一口气,抹了把眼泪,伸手拦出租车。 她出来得急,连手机充电器都没带。就零钱包里有五百多块钱,除了来时的高铁票钱,剩下的,只够买一张返程票了。 周乔没什么选择,让司机去高铁站。 在那儿凑合一晚吧。 而三百多公里外的另一边。 陈清禾已经快被陆悍骁弄疯了,里里外外跑了一晚上,刚坐车里拿了瓶水,几米远的陆悍骁跟千里眼似的,指着他就骂,“你他妈坐个屁啊,起来去找人啊!” 陈清禾瓶盖都没拧开,哭丧着脸,“坐下来还没五秒钟,大哥,你让我休息一下行不?” 陆悍骁已经走近,脸色冒火,一脚踢到他车门上。 “嘭!” 车门凹了一个槽。 陈清禾被动静弄得往后一弹,皱眉跳下车,“哪有你这样自虐的,脚非废了不可。” 陆悍骁摸出烟,烦躁地点火,一下两下没燃,他把打火机往地上一摔,“操!” “行了行了,”陈清禾把烟从他嘴里弄下来,“这一包烟还没一小时就见底了,你淡定点成么?贺燃那边也叫了人去找,东南西北都有人,这城市都被你翻边了。急什么,总会找到的。” 陆悍骁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抬手看了看表,心跳失重似地往下蹦跶。 他想要碾碎牙齿一般,“凌晨两点还不给我回家,手机也关机,她想干吗?她想干吗啊!” 陈清禾:“吵架嘛,女生面子薄,再说了,你怎么能那样跟她说话呢?” 陆悍骁:“我说错了吗?那么长时间给她考虑,她要不想来,吱一声,我绝对不勉强。” 陈清禾叹气,“行行行,就算你有理,那又怎样?你看,现在女朋友不见了吧。” 陆悍骁眼角微跳,两颊收紧,“胡闹!” “如果她就要闹呢?你跟她分手吗?”陈清禾刺激道。 陆悍骁当即撂话,“死都别想!” “那不就得了,你又何必发脾气呢?一时愤怒的状态下,说出来的话最伤人。”陈清禾心眼有明镜,“周乔是个好姑娘,绝不是搞事情的人。说实话,我觉得她跟了你,挺闹心的。” 陆悍骁一记冷眸,警告地瞥向陈清禾。 陈清禾吊儿郎当呵声一笑,瞪回去,“你就在这瞎横,自己想想,我哪句话不在理?人家认真学习考研,你去招惹,答应你了呢,你们家又一堆破事。还有啊,你这性格不是我说,跟宠坏的孩子似的,非得跟我一样,扔部队魔鬼训练个三五年,看能不能好一点。” 陆悍骁的肩膀陡然松垮,往地上一蹲。 陈清禾低眼瞧他,“怎么了?” 陆悍骁捂着肚子,喉咙酸涩,“胃疼。” “活该。”陈清禾用脚尖踢了踢他屁股,“她同学老师你都问过了?” 陆悍骁闷声,“就那么几个,她人生地不熟,在这里没什么朋友。” 陈清禾想了想,“我找人帮你查她的通话记录吧。” 就像一根救命稻草,陆悍骁眼睛一闪,“快吗?” 陈清禾已经在拨电话了,“快个屁啊,也不看看几点了,大凌晨的,陪你一块发疯。哎!你去哪儿啊?” 陆悍骁已经坐上路虎发车,还能去哪,找人呗。 一晚上时间,他围着城市开了一个圈,手机搁在仪表盘上,一有动静,心脏就跳得老高。 天色鱼白的时候,陆悍骁把车停在路边,看着窗外昼色渐亮,环卫工人也开始清扫路面。他下意识地伸手摸烟,一条烟什么都没剩。 陆悍骁双眼赤红,两手狠狠砸向方向盘。关节的疼痛已经抵不住麻木的心。 陆悍骁趴了上去,狠狠地想,“这女人,就他妈是天生来克他的!” 一番怒火滔天的碾压后,空虚和不安瞬间席卷大脑。陆悍骁往椅背上一靠,猛地变换姿势,导致他血液直冲,头疼得厉害。 后来陈清禾打电话过来,陆悍骁瞬间接听,“人找到了?” “呃,没。”陈清禾劝道,“她教授说,她没请假,今天十点有一个测试,如果只是闹情绪躲着不见你,周乔肯定还是会去参加考试的。学校那边我安排了人,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