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禾锦瑟成功合离,她也是时候去见一见那位“贵人”了。 待到了禾府下了马车,门口的小厮瞧见时甯和郡主一时间竟还吓了一跳,连忙揉揉眼睛在瞧,见果真是郡主殿下回府了忙唤人进去通报。 锦甯此次回府是半路定下的,禾府自然没有一个人得了口信,待众人慌慌张张到席厅作揖问安时锦甯早早便落座上席了,她本不愿大动干戈,只由着众人依了规矩作揖后便唤他们下去了,独留了禾致远同安常静,还有许些时日未见的禾锦垣同前些日子新嫁入禾府的弟媳妇赵盼儿。 安常静连连命人给锦甯斟茶上糕点,一面嗔骂道,“你这丫头,回府也不知同我知会一声。” 锦甯只笑,揽着安常静的手臂,语气含着几分小女儿家的撒娇,“是甯儿之过,娘亲便罚罢。” “嘁!”安常静点点她的额头,满眼欢喜地笑骂,“最是你鬼灵精!娘亲哪里舍得哦!” 锦甯轻咦一声,故作娇态,“娘亲先前不还是气极了的?父亲快评评理儿!” 禾致远也是难得笑得欢畅,伸手隔空指了指她,笑道,“几日不见,甯儿倒愈发伶牙利嘴了。” 锦甯抿嘴一笑,上前拉着赵盼儿一同坐下,“盼儿在府里可还习惯?吃穿用度一切可好?”她一面笑嗔着瞥了眼禾锦垣,“垣儿可是欺负你了?” “阿姐惯会说我坏话!”禾锦垣佯作不满,随手找了个挨着锦甯的座位坐下,捻了一块芸豆糕吃,“你问问她,我可曾?” 锦甯闻言便满眼带笑望向赵盼儿,“盼儿且同我说实话。” 赵盼儿面色微红,小声开口道,“锦垣说的不错,他确实是待我极好的。府里也好,一切都好,你莫挂记了。” 锦甯扑哧轻笑出声,轻拍了拍她的手,“这般便好。” 几人又闲谈几句,到底锦甯嫌少回禾府,难免又拉着她叨扰了许些家常同体己话,只待得知她也一切安好几人才放心了。 临行前几人要送,锦甯却摆手道不必,说是还要顺路看望看望二房众人,禾致远便随她去了。 出了院门便朝二房那方走去,到了半途珠忆便发现越走越熟悉,不禁开口道,“殿下,这不是去锦棋小姐院儿里的路?”二房地位到底尴尬,婢子奴才也难称呼,不好同他们大房重合,便以名带上少爷小姐这般唤。 锦甯笑着点头,“正是,珠忆倒是好记性。” 正说着话便远远瞧见“落棋居”的匾额映入眼帘,几步便跨过门槛进了门,不待院里的丫鬟传报,锦甯一眼便瞧见了院中独身一人的禾锦棋,正修剪摆在石桌上绽了三两只花苞的木槿盆栽,似是察觉了声响,转身望向她。 禾锦棋福了福身,仿佛早早便在此处候着她一般,“郡主殿下。” 锦甯轻柔颔首,对宝念珠忆抬了抬手示意二人不必跟来,缓缓走到她身旁,“棋姐姐,许久未见了。” 禾锦棋垂首拿着银剪子剪断几支才开了一日便落败,枯黄的几朵木槿残花,“殿下今日,是特意来看锦棋的?” 木槿又有朝开暮落花的别称,今早开了,晚间便会败了,一朵花只开一天,朝开暮谢,因此需常常修剪枯花。 锦甯笑了笑,欣赏她修剪花枝的起起落落,“棋姐姐等了许久?” “不久。”禾锦棋轻轻摇头,又指着那盆木槿,“这花昨日才开了几朵,今日竟连开十数个。”她将剪子递给锦甯,“早便听闻殿下花艺奇高,不知锦棋是否有幸一见?” 锦甯接过剪子,循着她指的方向望,淡笑着修剪杂乱无章的绿叶,“花开得好,自有种子好为其一,栽培好为其二,却还需能安然渡过狂风暴雨才是。” 禾锦棋闻言倏地望向她,抿了抿嘴,“她告诉你了?” 锦甯抬眼一笑,轻言细语道,“棋姐姐今日刻意等本宫,不便是早早料到了?” “是。”禾锦棋苦笑一声,默了默,“殿下可有想问的?” “问?”锦甯似是惊讶,复而摇首笑道,“姐姐误会了,妹妹也只是想着来看看你罢了。” 她轻巧地将剪子放下,向禾锦棋微微颔首,“既如此,本宫便先行离开了。” 正待她将将要出了院门,却倏尔被禾锦棋叫住,“殿下。” 锦甯扶着宝念的手跨过门槛,才转身望向她。 禾锦棋动了动嘴,神色忽然间变得极其复杂,迟疑了很久,终是含糊着开口道,“殿下庇佑…会将…照拂得很好……” 禾锦棋正心神不宁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看见锦甯在她话音落下后,骤然微变的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1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