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与那三少爷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虽说是个庶女但为人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尚书夫人也甚是喜欢,早早便替儿子纳作贵妾,如今那位大了肚子自是狠不下心将那一碗药灌下去,只得匆忙寻个正房主母先压压。 这事传出去可是要丢死脸面的,这一家子破事,可见这尚书府也不见得多干净清白。不过尚书与夫人素来疼三子,又因其非长非幺,既不用考功名留名声,又不用多拘着管着,便向来惯着由他去了。 禾锦瑟原本欣喜于嫁了礼部尚书嫡子这般高攀的好身份,如今却是气急攻心一下子病了,连着几日卧床不起,这下子连原本心头略有愧意的尚书夫人也是对她没了好脸色,禾锦瑟的日子过得也是水生火热。 这礼部尚书府闹得鸡飞狗跳,一时间自然成了百姓口中为之津津乐道的笑话。 锦甯捻起块山楂糕,手顿了顿,“三妹妹性子泼辣,却是极单纯的,也不知在那尚书府可是遭了罪了?” “殿下过于忧心了。”白嬷嬷笑着为锦甯斟茶,“殿下赠予三小姐的贺礼乃皇后娘娘赐下的物件儿,若是尚书府的人有些眼力见便瞧得出…您呐,这是在护着三小姐呢。” 锦甯摇了摇头,驴头不对马嘴道了句,“去年的寒气来的早,今年的暑气散的却也慢。”语罢柔柔蹙起眉,轻叹一声。 宝念与珠忆对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锦甯轻咬一口山楂糕便又放下了,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如今虽说快入秋了却仍是热得紧,这山楂做成糕吃便太过腻味了。” 宝念忙笑道,“殿下说的是,秋老虎还没来,待过些日子便凉快儿了。” 锦甯笑了笑,下颚轻扬点了点那盘山楂糕,红澄澄得如红玉一般,几块儿摆在小碟里,酸甜可口,让人瞧着便甚是有食欲,“拿去送给妹妹尝尝。” 她捏着一小块儿山楂糕摆弄,“如今入秋正是山楂的好时候,单是山楂糕着实是可惜了,再差人去做一份山楂冰碗,一并给妹妹送去。” 珠忆撇了撇嘴,“殿下就是太过心善了。” “好了,别磨蹭。”锦甯佯怒瞪她一眼,温声道,“往后本宫若是吃了山楂,便做一份冰碗给妹妹送去…她如今这般吃也是吃不好的,都是些半热的凉饭冷菜……” 宝念闻言愣了愣,心思一过,旋即做垂首模样。 锦甯低眉敛眸,抿了抿嘴,“纵使本宫同她无情却仍是有义的,这天儿又惯是炎热,多关照几分也是无妨。” 她说着抬头笑了笑,望向二人矗着的方向道,“快去罢。” 珠忆见她望来只以为在吩咐自己,对身旁的宝念交代了两句,便福了福身道,“诺,奴婢这就去。” ** 禾锦华瞧着面前的山楂冰碗与山楂糕面色甚是古怪,定睛瞧了良久,她端起冰碗舀了几口,不住叹道,“当真是凉爽。” 又吃了几口才放下,禾锦华擦了擦嘴角,捏起山楂糕对蒋湘元道,“湘元,你说这禾锦甯安的什么心思?如今早便撕破脸了,还装模作样给谁看?” 她若有所思地咬着山楂糕,“王爷对她情根深种,我早便没了威胁,她也不必做出这番模样…何必呢?” 蒋湘元轻轻瞄她一眼,低声道,“王妃是疑心殿下在里头…下了毒?” 禾锦华突得扑哧笑出声来,她点了点蒋湘元的额头,亲昵道,“你啊,脑子灵光聪慧,心性却是单纯如孩童。” 她摇了摇头,“禾锦甯哪里会做那般得不偿失之事?这小小的一个王府,若是有毒她岂不自露手脚?放宽心罢,这里头铁定没毒。” “想必她早做惯了好人模样,还在假惺惺呢。”禾锦华嗤笑着哼了声,说着拿起一个山楂糕塞到蒋湘元手里,“哝,湘元你也尝尝,她既送了美味来,我又何必拒绝。” 蒋湘元自然是连连左右推脱,见禾锦华执意,终是谢了恩尝了几口。 见她吃了禾锦华便笑了,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意一收,眯了眯眼道,“湘元,过几日太后六十大寿,你说王爷…会让我去吗?” 蒋湘元忙笑着宽慰,“王妃说的哪里话?便是再如何,您也是忈王府堂堂正正的王妃,太后寿辰这般大事,岂有您不在的道理?” 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