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心,指尖点在那颗朱红的小痣上,惊觉那竟是冰冰凉的。 他垂首,嘴唇轻贴在那颗小小的朱砂上,低道,“不骗你……” “丞烜此生,再不会骗你。” 不知是听没听见,锦甯却神色微安,不再开口说胡话了。 姒琹赟见状才心下微安,轻轻起身离开,对门口守着的白嬷嬷与宝念道,“小心守着你们殿下。” 二人福身,“诺。” 眼见姒琹赟不见踪影了,二人才悄悄舒了口气,进门守着。 宝念才走到锦甯床边,一抬眸竟见她不知何时坐起身,那双清绝的眉眼微垂着,婉婉带笑。 “殿下?!”宝念轻呼。 锦甯望她一眼,低柔道,“珠忆呢?” 宝念福了福身,“奴婢与嬷嬷想着今夜还需稳妥为上,便先让珠忆歇息去了。” 白嬷嬷斟上温热的茶水端给锦甯,“王府如今还未分配大红袍下来,殿下只得将就了。” 锦甯笑着摇了摇头,“无碍。”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来时未曾捎上几包?” 白嬷嬷轻声道,“捎上了,只是如今不方便,委屈殿下了。” 锦甯微微颔首,将茶盏递回去,“本宫今日也累了,便先歇下了。” 白嬷嬷接过茶盏忙应是,“欸,那殿下好生歇息,老奴便去外头守着了。”临了她微微掀开眼睑,小心瞥了眼床上的白喜帕。 锦甯望见不禁好笑,“嬷嬷且安下心罢。” 白嬷嬷瞥见了红心头安了,只笑道,“王爷今日来了殿下屋内却没去王妃那儿,真真是为殿下做脸了。” 宝念闻言面色一红,“嬷嬷!您还是快些出去罢。” 白嬷嬷轻瞪她,“小蹄子没大没小。” 宝念掩唇笑盈盈道,“是是是,宝念错了,给嬷嬷赔不是。” 白嬷嬷又嗔怒着瞪她一眼,“殿下今日累着了,你好好守着。”语罢便轻轻退下。 宝念应是便扶着锦甯躺下,“奴婢在边儿上守着,殿下有事便唤奴婢。” 锦甯轻点头,“有你与嬷嬷在,本宫总归是心里头踏实的。” “如今不比郡王府,只剩奴婢与白嬷嬷了。”宝念眼眶微红,替她压上被角,“不过殿下且宽心,哪怕只剩奴婢二人,也定当服侍得殿下分毫不差。” “本宫自然知晓。”锦甯轻拍了拍她的手,抿唇淡笑,“你与白嬷嬷,一向乃本宫心腹。” ** 天色蒙蒙亮,锦甯便被服侍着起身梳洗打扮。 从禾府带来的东西早便被安置好了,除了那些大件摆设,其余的皆被安置好了,乍一看倒真有些含甯阁的味道。 锦甯的嫁妆若说是十里红妆是当真不为过。 禾致远几乎是掏空了禾府的大半儿,安常静还偷偷贴上了许些,再加上赵曼潆那嫁妆,甚至禾锦垣也悄悄贴补了,当时的场景是格外骇人,甚至有人传着说这分明是“千里红妆”。 这般大的手笔,更不会少了含甯阁那些东西摆件,几乎是八成都搬来了,像也自然是像的。 锦甯望着面前熟悉的桌椅铜镜与台上的妆奁玉罐,也不禁有几分恍然之感。 “殿下可是还觉着困倦?”宝念熟稔地替她梳妆。 锦甯敛眸笑了笑,“是有些许的,无碍。”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