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座。 但是……今儿个还真是有些特殊。 锦甯转身面向左席,对着左席最上首那身着一袭茶色锦袍的隽秀男子又是一跪,“郡主甯和叩见忈王爷!” 众人齐声:“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 一个王爷何德何能得以被尊为万岁! 姒琹灏面色无异,似乎早已习惯了他人对区区一介王爷的这般称谓,只是挡于案几下的拳头早已死死攥起—— 他姒琹赟有何能耐! 姒琹赟,字丞烜,当今忈王。 其为先帝幺子,生母辰贵妃,已故。 锦甯微微勾唇。 高门贵族人际关系复杂,且不说宗亲血亲,便是一家里的嫡系庶系便不是个小数目。 要识得每一个人且就不容易,更别说生辰喜好。 这些却是名门大家的孩子们每日的必备课程,皆是从小抓起,才能做到无一不晓。 对于这位虽不是皇帝却胜过当今的忈王,不说她们高门贵族,便是民间也是赫赫有名的。 万千少女的心上人。 锦甯不禁记起那绝世佳句。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虽说不算精致,但其意其境…… 尤其是拒绝太子之位时的洒脱。 锦甯牵了牵唇角。 至少另无数少女芳心暗许,还是当得的。 只是她不信罢了。 她心不在焉地背着早已滚瓜烂熟的信息。 忈,具仁爱;亲之意。 丞烜。 烜,具盛大、显著、光明之意。 若说此人何德何能有这般恩典…… 锦甯笑意渐深。 早在先帝即位时,姒琹赟便因生母早亡之故便极得先帝宠爱。 在垂髫年华,便已显出不同于他人的非凡智慧。 幼学便已提出另大珝受益匪浅的“土地变革”。 此便是当今沿用的“废井田、开阡陌,实行郡县制,奖励耕织和战斗,实行连坐之法”,为大珝带来数倍收益。 且其又极擅武学。 不过束发便已参战数次,弱冠之时更是初为主将。 竟成功将几乎要杀入京城的蒙古将士驱逐出境——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自此民间便有传言“大珝无皇可,无忈王则定败。” 这般奇人,先帝自是愿意赐其如此恩典。 更不用说…… 锦甯睫羽微垂,掩住眸中的虚色一片。 听那锦袍男子终于叫起,锦甯及四妃,懿尊公主六人才得以入座。 锦甯搭着宝念的手轻轻坐下。 她是女眷中首位入座的,规矩自然是要做足了的。 气质使然,她仅仅是端坐在那儿,就如同一幅水墨,引得悄悄关注她的世家公子们又是心神恍惚。 等众人终于互相行完了礼,姒琹灏才终于发话:“今日乃是太后寿辰!众爱卿皆当家宴即可,不必拘束!” 话虽如此,可又有几个真把这句话当真呢,不过是客套罢了。 “多谢皇上!”众人行礼道谢。 宴会随即开始,按理,众人先行给太后献贺礼。 除却皇上皇后与忈王爷,接着,便是锦甯献礼。 她踱步至会场中央,身后的宝念与珠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同抬起一个画板大小的贺礼,上面盖着一个红色的帘布,很是喜庆。 锦甯轻轻一福身,唇角含笑,“甯和拜见见太后娘娘。” 宝念与珠忆顺势掀开帘布:一幅漂亮的绣图出现在众人面前,色彩鲜艳明丽—— “这是甯和亲自执手的一幅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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