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安全的。 她正想开口询问,陆深便已越窗而出,只剩下敞开的大窗和呼咧的风声。 宋姝在原地站了会,转身离开书房。 “姑娘,可是要用晚膳了?” 书墨一直侍奉在门口,宋姝一出来,便紧紧跟了上去。 眼见着自家姑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是没听到自己的话,她再叫了一遍,“姑娘?” “嗯,端上来吧。” 看着桌上的如意酥、白斩鸡片、汤浇茄子,宋姝放下筷子望向旁边的书墨。 “皇子妃的旨意可下来了?” “定了,二皇子与四皇子都定了正妃与两位侧妃,太子妃乃文家二姑娘文纤,另五皇子定了正妃人选,尚无侧妃旨意。” 文纤…… 宋姝脑海里回想着在宫里当伴读的那几年,记忆里,文纤与太子毫无干系。 皇帝此举,无疑是将宰相府给了太子当后盾,京中大批文官将会划入太子麾下,这是属意于太子的意思? 可太子的身体…… 碗里的白米饭与端上来时差不离,书墨看着自己姑娘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提醒道,“姑娘,还是先用膳吧,莫等菜都凉了。” 宋姝看向桌上的菜,抿了抿唇,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思绪不往尘事上放。 这一放,便放了许久。 其间,她与陆深的八字合毕,两府交换了庚帖。 陆深几次光明正大地过府,外人看来,倒成了一桩冤家结亲的美事。 - “姑娘,明日穿这身衣裳可好?” 书墨捧着一身渐变紫烟波纱裙,上衣是紫丝镶边对襟短褂朝坐在梳妆桌前的宋姝问道。 宋姝卸了妆,墨发披在肩后,在镜子里往后瞧了一眼,“好。” 明日便要启程前往宜州行宫避暑,宋太师乃朝中重臣,应天子之行。 宋灼因京中重案留守京城,江卿卿也就随宋灼一起。 原本宋姝不欲前去,□□王妃下了帖子,说是让宋姝一定前往。其信中的言辞生得一股豪放之意,大概意思便是趁着这次避暑好好培养感情。 至于是与荣王妃培养感情还是与陆深培养,并无具体描述。 合着这帖子一来,宋姝不去倒是成了罪过,难不成还未进门便与未来婆母对着干? 因宋府并无女眷,所以宋姝便会与荣王妃同行。 江卿卿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反反复复都是要好生观察些荣王府众人,莫行差踏错。 像女子嫁人就不如当姑娘畅快之类的话讲了好几遍,其中重复最多遍的就是一定要仔细了解陆深为人。 江卿卿说这话时,神色有些莫辨,踌躇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娘亲唠叨,只是你与陆深从小时候起就一直挺合不来的,虽说他幼时名声是挺混账,但在咱们府上的大半年倒是好生安分得很。现如今,外边对他的传言有褒有贬,娘亲与荣王妃并不相熟,这了解渠道也有限。所以,趁着这一次,好好找个机会与陆深说清幼时的误会,琢磨琢磨他的为人,也省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嫁了过去。” 宋姝当时听到这话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陆深又岂是一个她光看两眼就能看出些什么的人物儿。 “书墨,你下去早些就寝吧,换个小丫鬟来守夜便是。” 明日要早起,书墨要随着自己一同前往,还是早些安寝为好。 “奴婢服侍姑娘睡下便回去,”书墨走上前,替宋姝梳发宽衣,等宋姝躺下了才离开。 辗转反侧,临近亥时,宋姝也未入眠。 正欲起身倒口水喝,窗边响起小石子砸窗的声音。 宋姝的脚步一顿,侧头往窗户看去。 月光透过窗户纸稍稍照亮了窗前,静谧的夜晚令人徒生吓意。 “叽叽”,“叽叽”。 陡然间响起的声音吓了宋姝一跳,反应过来才松了口气。 她走至窗前,微微打开窗户,就看到那只鸽子昂首挺胸地站在窗台上。 灰白色的鸽子嘴变成了黑色,宋姝以为它是不小心又吃了什么脏东西,拿着手绢捧着它的嘴来回擦拭,嘴上的黑色也未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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