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尘。看着纸上变灰的地方,宋姝蹙眉,这是她最喜欢的宣纸。 “你赶紧的,我赶时间呢,”他为了今天的斗蛐蛐准备了好久,可不能耽误了。宋姝不理他,独自抱着纸笔走到石桌上,“诶,小爷说话你听没听到?” 小宋姝把纸笔放好,才看向陆深,“我不认识你,为何要给你带路?” 耶,这小丫头长得小小的,倒是伶牙俐齿,小陆深撸起袖子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你不认识我?”他的大名在这条街上都鼎鼎有名,这丫头竟然不认识自己。 他半躬下腰,凑到宋姝脸前,“看清楚了,小爷大名是陆深,别人都叫我世子爷。” 宋姝哦了一声,就拿起笔蘸墨,在纸上随便画起来。这几张纸反正也无用,正好练笔。 小陆深从小到大还没被谁如此忽视过,“诶,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他戳了戳小宋姝的脸,又拔了拔她的头发,一刻也不消停。 “我带你出去吧,”他在这里,她一个字也写不去。 小宋姝刚把陆深带出后花园,正好和她的奶嬷嬷迎面见上,“嬷嬷,你找人送陆深出去吧。” 王嬷嬷一听陆深,忙对着他行礼。 陆深是隔壁荣王府荣王唯一的子嗣,从小被宫里宠着长大,性子无法无天,要说整个京城谁最混不吝,八成人都会说是这位陆小爷。 陆深高高在上的免了礼,又转过头看向宋姝,这才是见到他应该有的反应,这奶娃子估计缺根筋。 王嬷嬷欲请夫人过来,被陆深一把拦下。临走前,陆深又蹭地跑回头,“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宋姝不想告诉他,却奈于礼节还是如实以告,“宋姝。” 陆深一听姓氏,就猜到宋姝是谁,“喂,你记住,我叫陆深,比你大两岁,算你兄长,”宋姝淡淡地看着他,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自那日起,陆深十天就有八天翻墙到太师府,美其名曰翻错墙,偏偏每次都赖到太师府里闲晃。起初下人们还会请示主子,到了后来,也就习以为常。 隔壁荣王府更加随意,去太师府总比去外边强,荣王和王妃只求这混不吝的少惹点祸。 小陆深在翻了十几次墙后,终于摸清了规律。每日巳时宋姝都在太师府后花园作画,酉时则会练琴,地点倒是还不确定。 于是,他翻墙翻得更加勤快。 宋姝被母亲告诫过,要离陆深远一点,偏偏陆深每次来太师府都来找她,不能说不能骂还得像个座上宾似的供着他。 一晃半年,陆深走太师府变得和走自己家里一般熟悉,咬根狗尾巴草在府里乱晃已经见怪不怪。 “诶,你怎么整天就知道写写写,画画画,弹弹弹,吹吹吹,能不能有点正常爱好,”陆深坐到宋姝对面翻着桌子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书,嫌弃道。 “我觉得这挺正常的,”宋姝头也不抬地说。 “行行行,你正常我有病,”认识了大半年,陆深也知道宋姝就喜欢摆弄这些文绉绉的东西,“诶,这个锦盒装的什么?”陆深一把打开,就看到里面一根晶莹剔透的翡翠笛子。 宋姝听见动静作势要抢,“你还我,陆深。” 陆深这半年长得飞快,个子一下子就窜到将近一米七,只有一米四多的宋姝使劲拽,都拽不下陆深的手。 “你这么看重这笛子,我碰碰都不行了?”陆深越说越委屈,不就是一根笛子吗?他偏偏不给她。 “陆深,你还我。”宋姝抢累了,站在原地焦急道。陆深撇撇嘴,置气地放下手,“呲,”两人纷纷朝声音来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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