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心悦江家表哥,大不了再找过一门亲事罢了。” 书墨瞪大了眼睛,“姑娘你不喜欢江家公子?那你还赴江家表小姐的约?” 宋姝真是恨其不开窍,“当初我以为我与江家表哥定亲是铁板钉钉的事,才赴约。总不能到时候两眼一抹黑,说嫁就嫁。” 书墨闻言松了一大口气,绞着帕子呼气,“姑娘,我还担心你会伤心呢。” 宋姝摇头,不欲多说,叮嘱了一句,“日后万不可与江家走得像日前那般亲近。”也不可再与江如是单独面见。 ** 另一头,圆真大和尚和陆深相对而坐,陆深执白子,圆真执黑子。 “今日真是罪孽深重,要是师父知道了,贫僧肯定又要被罚做功课,”圆真边说边双手合一念了个阿弥陀佛。 圆真大和尚是千佛寺的主持,师承保中大和尚,是陆深的大师兄。 陆深自五岁起就被荣王送到了千佛山,直到八岁才下山,偏偏四年佛家学艺没能将陆深那小子的顽根去了。 倒是凭借着一门好武艺,愈发顽劣。 “你不说我不说,师父又怎会知道,师兄放心,”陆深指尖飞快地翻转着白子,盯着棋盘随口回答。 圆真叹气,他这个小师弟从小到大就没变过,惯会哄人……做坏事。 “如何不知,身为弟子,又怎能……” 后边的话还未从圆真的嘴里说出,就被陆深打断。 “行了,大师兄你别念了,下次上山我捐香油钱。” 圆真停了停,又开始叹气,“如今寺里开销比以往大了不少,香客虽说比以前多,可这香油钱却是没什么变化。佛像需要镀金,厢房也需要……” 陆深把手里的棋子落定,望着自己大师兄,“一千两。” 圆真摇头,“一千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寺里来说……” “两千两。” 圆真落下手里的黑子,“师父马上就要云游回来,可能……” “五千两。” 圆真的目光终于看向自己的小师弟,把棋盘里的黑白两子分别放回旗盒,“小师弟大气,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包在大师兄身上。” “行了,师兄我还要去念晚课,没什么事赶紧走吧。” 陆深:…… * 陆深没下山,反而在寺里住下。 他在千佛寺有一个专门的厢房,还是几年前在这当俗家弟子时留下的。 夜里,穆阳突然出现在陆深面前,单膝下跪,“世子,荣王现已到山西,预计后日便到京城。” 外人皆道当今圣上与荣王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然而荣王虽有爵位,却无实职。每年都有一大半年时间在各地游玩,今年于大年十六,荣王就与荣王妃出京游玩,整整四月有余才返京。 陆深脸上神色莫名地站在窗口,凭窗而望,嘴里淡漠的声音与白日里如同两人,“这一途中有几人跟着父王?” “六人,属下从未在军营和皇宫见过那六人,应都是陛下的暗卫。” 陆深轻笑一声,也不知当今圣上在忌惮什么。如今自己父王身上半点实职都无,整日溜猫逗狗,各地游玩,还有什么是值得皇帝盯了十二年还不放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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