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妈妈,倾尽所有去赌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儿。而且,爸爸并不在意。”薇竹松开了挽着妈妈的手,用双手将她紧紧的抱住,下巴亲昵的搁在她纤瘦的肩头。 她轻缓的蹭着妈妈,想给她一些安慰。 “嗯,如果你父亲不是那么有耐心,或是那么强悍,我们的这段婚姻早在我修复前就已经散了,明明相爱最后却成了怨侣。” “阿竹,妈妈跟你说这些只是想你知道婚姻同恋爱完全不同。在进入婚姻后责任远大过浪漫和甜蜜,你需要更有耐心更有责任感更加强悍,只为守护自己的爱情守护自己的小家。你和旭日是感情深厚,是家世背景相当,但一辈子那么长,你们总有节奏不一致的时候。到那时,你会如何?放下自己妥协还是据理力争保有最纯粹真实的自我?” 在薇竹和旭日交往的这条路上,小柒一直持支持的态度。可在女儿即将领证的前夜,她却亲手戳破了那万众称道的完美将女儿以后可能面对的困难说与她听,给她的热情降温。 婚姻不是儿戏。 做人妻子,做人儿媳从来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是李旭日的妻子,李家的儿媳。 即使她来自宁家,即使旭日爱她如命,都无法避免她在婚姻里遭遇磕绊。小川无法言说的担心她能明白,她一直默默的看着,本来也打算让女儿自己去磨。可在女儿即将领证嫁人的前夜,在女儿的名字即将移出她和宁小川的户口本的前夜,她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想让阿竹知道婚姻并不像她看到的那么容易,父母,乔和大少,小五和小沁….她周围所有长辈的幸福都不是必然的,都是经历了无尽的等待,磨合还有忍耐得来的。 妈妈认真严肃的问话让薇竹眸光一暗,陷入了沉默。认真的思考了半天,在脑海里将可能出现的困难模拟了个遍,才又开口。 “妈妈,我承认在您说这些之前我没想过我和旭日的婚姻有可能遭遇困难,但没想过并不是因为惧怕所以自欺欺人替自己构建一个虚拟的完美的幻影,而是我觉得无论面对什么,只要我和旭日不松手,什么问题最终都会被解决。” “就像妈妈虽然怕,却还是在努力的修正圆满自己,从未想过放弃爸爸松开他的手;就像爸爸无论面对什么事,都会紧紧的牵着妈妈,不管前面是荆棘还是花路。” “虽然我不知道围城里到底有什么,又会遇见些什么,但如果是和旭日一起进去,我愿意all in。就像妈妈当年一样,即使怕着,还是勇敢下场同爸爸赌了胜负未知的赌局。”薇竹说这些话时,已松开了抱着妈妈的双手。她拉着妈妈的双手,轻声说道,眼角眉梢间透着让小柒信服的笃定和勇敢。 小柒见了,提在半空的心悄悄落回了原处,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了温柔的浅笑。 她的小阿竹,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聪慧通透。虽然有几分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味道,但理确实是那个理。 只要她和旭日不愿意散,磕磕碰碰他们总会想办法解决。优秀如他,聪慧如她,总会找到适合他们的夫妻之道。 “说得很对,妈妈的小阿竹一定会幸福的,是妈妈多想了。” “那当然….” 小柒被薇竹难得娇俏活泼的模样逗笑,抬起食指轻戳了下她白皙秀气的额头,然后径自下床走到房间里那面通往衣帽间的活动墙前,伸手推开了它。 “妈妈?”薇竹看到妈妈走进了她简约整洁的衣帽间,也起身跟了上去。 “是时候将太姥姥在临终前留给你的嫁妆交给你了。”小柒抬起右手大拇指,滴了指膜刷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古早粗糙却意外有质感的木盒递给了薇竹,清冷的眼眸中瞬间漾起了雾意。 “太姥姥虽然不能看到阿竹出嫁,但她希望阿竹能够带着她送的龙凤镯出嫁。她把对你的爱全部都放在这对拿着她卖菜鸡鸭存下的钱买下的龙凤镯里了,时间有些久远了,款式也老旧,但……” 小柒说着说着,泪水竟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的从眼中涌出。 外婆…. 您可知小柒很想您,很想很想。 您可知您的小阿竹明日就要嫁人了,嫁给了乔的孩子呢。您放心,他是个好孩子,一定会好好的待阿竹的。 明天,阿竹和旭日就会戴着您送给他们的龙凤镯定下他们这辈子最浪漫,最深沉的契约。您虽已经不在了,但他们会记得您,会感受到您放在龙凤镯中的长辈之爱。 “妈妈别哭,阿竹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让太姥姥安心的。”薇竹抬手轻擦着小柒眼角的泪珠,自己也已哭成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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