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轻轻点头,将事情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魏捕头一听连胡大夫都认定了这糕点有问题,当即就要把陈掌柜带走。 胡大夫却是摆了摆手,慢悠悠说道:“既然刚刚陈掌柜不相信我,不如这样,我再去后厨看看,是否有五石散的踪迹,也好给陈掌柜一个交代。还请魏捕头行个方便。” 魏捕头自然答应,有胡大夫给做足了调查,等他回去了就不用再四处跑腿儿找人重新检查了。 魏捕头留了人在大堂里守着,自己带了两个人和胡大夫去了后厨,为了以示公平,还随便挑了三个老百姓一起跟着去了。 林媛抿了抿唇,没想到这胡大夫这样认真,她刚刚在稻花香门口故意没有提让他检查孟春燕的事,还真是对了,不然的话,若是让胡大夫发现孟春燕体内没有五石散的踪影,今儿这一场戏还真是很难演得下去了。 正想着,胡大夫和魏捕头已经出来了,身后的小捕快手里还各自端了个盆子,上边用白布盖着,看不到里边是什么。不过,林媛猜测应该是查出来的被五石散污染的材料。 果然,虽然胡大夫没有说什么,但是一起跟着进去的那三个百姓却是开了口,原来在后厨里,不仅白面粉里有五石散,他们还在其中一种馅料里发现了五石散的痕迹。 这下证据确凿,不论陈掌柜如何狡辩,都不能让大家相信他是清白的了。 林媛倒是有些佩服那个小偷顺子,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居然给这么多地方下药,幸好她的护卫发现及时,不然今儿倒霉的就是她了。 送走了胡大夫,魏捕头又让小捕快们把柜台上的糕点都带上,连带着陈掌柜一起回了衙门。 陈掌柜就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似的,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两眼呆呆地望着地面,口中依旧念叨着那句“怎么会这样”,连百姓向他吐口水都感觉不到了。 林媛和夏征对望一眼,不免有些叹息,这就叫恶有恶报,若不是他先心存恶念,想要用不正当手段搞垮稻花香,林媛也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当林媛和夏征回到稻花香的时候,六子已经叫急忙慌地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到他们的身影,赶紧跑了过来,拍着手,气喘吁吁道:“哎呦,老板娘喂,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在不回来,咱们稻花香都快要被那个顺子给淹了!” 林媛一愣,跟着六子进屋,大老远就听到了顺子的嚎哭,隐约还说着什么话,但是因为哭得太厉害和牙齿漏风,根本就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屋里正在休息的安乐公主也被惊到了,让夏荷出来看了好几次。 林媛扶额,不就是给他吃了个小小的药丸吗,她都答应了只要从百年饼屋回来就会立马给解药的,至于哭成这个样子? 仓房里,顺子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连那几个护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你这还是男人吗?就不能有点出息?” 顺子揪过一人的衣摆想要擦泪,被那人眼疾手快地避了过去。没办法,只好拿起自己的衣摆,使劲儿擤了擤鼻涕:“唔,唔不要粗息,唔要命!呜呜!要命!” 林媛在门口摇了摇头,催着六子赶紧把“解药”拿来,还是那种馅料,只是这次没有蘸酱料而已,香香甜甜的,倒是真的有点像解药。 看到林媛进门了,顺子终于止住了哭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瞪大了眼睛问道:“姑,姑凉,咋样?唔办的似还成吧?” 林媛忍住笑,点点头:“不错,没想到这么一小会儿,你就把五石散全都放了进去,还知道分开放。行了,这个是解药,给你吧。” 说着,将手摊开,露出手心里那颗黑乎乎的用豆沙做成的解药。 顺子眼睛大亮,顾不得什么,赶紧抓过解药一把塞进了肚子里,想着之前林媛说过化了以后药效更好的话,这次他特意大嚼特嚼,直到嘴里一股甜滋滋的,才咽了进去。 咽进去了才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林媛:“姑凉,介个,怎的似解药?” 不等林媛说话,一旁的六子当先瞪着眼睛叫道:“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家老板娘了?行啊,那你赶紧吐出来,吐出来,别吃了!” 顺子赶忙捂住嘴巴,唔唔地摇头。 六子见他不再问了,才松了一口气,差点就露馅儿了,乖乖的,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解药吃了,顺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连说话都有力气了,跟着林媛唠起了嗑:“姑凉刚才说唔分开放药?米有啊,唔在里边转了半天,花现根本不能靠近柜台,就偷偷溜到了后厨,趁人不注意随便找了盆馅儿就给撒进去了。别的地方,米有放啊。” 夏征正捏着林媛的小手玩得高兴,听到顺子的话当即一顿:“你确定,只放了馅料里边,别的地方没有放?” 顺子点头:“系啊,系啊。” 林媛也是一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