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裴知道贺一鸣是想起了他自己的亲戚。哪怕如今贺一鸣已经足够风光,一雪前耻,但伤痕已经造成了。 他没有戳穿贺一鸣,只是微笑着说:“看你说的,我家亲戚比非洲鬣狗还可怕。” 他们不再提“齐白石真迹”这个神奇的话题。 苏裴问贺一鸣和母亲在贫困县怎么样。他说在网上看到新闻了,贺一鸣大冬天的去的山区,去的地方真挺艰苦。 贺一鸣说:“我妈闲不住,路上还想着给我相亲。” 苏裴哈哈大笑起来:“难道是深山老林里的美貌村姑?那可能是聊斋故事了。” 他似乎觉得很好笑。 他一笑,还是当年神态,那种没心没肺的神采,眼睛弯起来眼角都是美人独有的弧度,该由最高明的画家来捕捉。 贺一鸣看不够,他甚至一瞬间想到如果伸手摸上他的眼角,吻上那眼睑会是什么感觉,会和想象中一眼柔软吗? 贺一鸣喉咙发干,只能猛灌一大口酒。 苏裴看到贺一鸣一脸“朋友,这不好笑,你在玩火”的表情,他才止住了笑,说:“你妈当然着急了,这么好一个青年才俊,怎么还是单身呢,娶位娇妻才圆满。” 贺一鸣问:“你也觉得我该结婚?” 苏裴轻松说:“我这离婚人士说的话有说服力吗?不过我想你结婚的话,一定会比我处理得更好。” 说到这个,他不由苦口婆心起来:“不过你比我强的一点就在这里。我是会被爱情冲昏了头,陷进去那种,自制力也不强……” 他又忍不住喝了一口啤酒,自嘲着说:“你不同。你认准了目标,总会达成的。而且你比我有掌控力多了。” 贺一鸣说:“是吗?” 苏裴点点头:“是啊。” 贺一鸣想,是啊。这不就是他掌控力的结果。 他们聊了两个多小时,苏裴看看时间,说:“我该回去了,熬不住了。” 贺一鸣叫来司机,他们一起走。他先送苏裴回去。 在路上时候,苏裴就有点瞌睡了。贺一鸣低声问他:“苏裴,你会二婚吗?” 他还想着苏裴亲戚劝苏裴二婚,给苏裴介绍相亲的事情。 苏裴瞌睡跑了,笑着打了个哈欠:“算了吧……他们都说小曲奇需要人照顾,我需要人照顾。可何必呢……这不是结婚,是找保姆。我何必害人家。” 贺一鸣说:“你这个傻瓜……” 苏裴忽然想起件事一样,说:“你之前说,你的遗嘱里有我的名字,是真的吗?” 贺一鸣说:“真的。虽然没有齐白石的真迹留给你。” 苏裴笑了两声。 他说:“一鸣,我能把你的遗嘱提前兑换吗?” 贺一鸣喷了:“什么意思?我可不能提前死啊。” 苏裴说:“不是。我是想让你答应我件事。因为我觉得我们这身体条件,我应该享受不到你遗嘱的福利了。所以我想你相对的,答应我一件事。算是我们的君子之约。” 贺一鸣看着他,他觉得苏裴要说的话可能不是他想听到的。但是他抗拒不了苏裴的请求。 “什么事?” 苏裴说:“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帮我多照看小曲奇。不管她那时候是十几岁,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几岁。” 贺一鸣说:“大过年的,你说这个晦气吗?” 苏裴知道贺一鸣是答应了,他微笑着说:“行。我知道了。” 贺一鸣说:“那你也答应我件事。”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