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暴躁苏锦鲤噎住了。 下秒钟怯懦二狗子无声上线,看着她的表情,简直委屈得要哭了似的。 “我、我说真的,小姐,你真得走了。再不走你就会——” 隔壁正在鬼哭狼嚎,唱歌,传来惊天动地的:“死!了!都!要!爱!!”掩盖了他的句尾。 “什么呀?”沈音之问。 二狗子亦步亦趋跟在她后头,像个忠诚小跟班,再次艰涩开口:“再不走你会——” 隔壁:“宇宙毁灭!心!还!在!!!!嗷嗷嗷嗷嗷!” 又被悬殊的音量差距压倒。 苏井里还想再说第三次,冷不防身边经过一个女人,香水味浓郁—— “操!” 深度恐女症患者发出尖叫,捂着嘴巴跄踉冲向厕所。 “哎。”沈音之连连摇头,老成叹气,嘀咕出林朝雾的名台词:“迟早人格分裂哦。” 至于什么叫人格分裂? 傻子不懂,傻子纯属有样学样而已。 低头,数了数手里六颗珠子,还差七八颗,她蹲下身去继续找。 像小鸭子小企鹅般慢吞吞地移动,脚尖似乎碰到一颗。 珠子骨碌碌滚过地面,她随之转过视线,眼前忽然多了一截拦路的裤腿。 黑色,规整,笔直。 他踩住珠子,轻微的一声咔嚓。 “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沈音之大喊,没有得到回应。 以为他听不清楚,她皱眉毛,伸手推:“脚不要放在这里,我的礼物都被你踩坏了。” 对方仍然无动于衷。 终于。 她老大不高兴地抬起头,凭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他,沈琛。 面皮冷白,指尖发烧淌着水,满身潮湿与阴冷,如同水里打捞出来的鬼。 “你怎么在这里呀,我为什么不知道?” 沈音之眸光忽闪忽闪,蹦跶起来,伸手去碰他的头发。 却半路被沈琛捏住。 他施施然垂下眼眸,瞳仁沉而死寂,语气轻柔地近乎诡异。 “我有没有说过,要是你再敢乱跑。” “就打断你的腿?” * 他捏得她指尖发疼。 他的眼神,他慢条斯理的语气似锋利的刀刃切肤划过。 沈音之察觉不对劲,本能想跑,但转瞬被扣住手腕,稀里糊涂拉出了包厢,离开酒吧。 这时外面停了雨,没有风。 天已经黑了,又没有黑透,是梦的颜色。 —— 噩梦。 沈音之被塞进车,副驾驶的位置。 她就像一头直觉灵敏的小兽,手脚并用迅速躲到后排座位边,锁成小小的一团,目光警觉。 眼看着沈琛打车门,关车门,启动引擎。 他没有同她说话,不看她,仿佛她完全不存在,并没有发火的迹象。 这让沈音之绷紧的精神稍稍松懈,朦胧的醉意再度统治大脑。 她是万万安生不住的。 忽然蹑手蹑脚地翻起口袋,制造出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悄咪咪掏出手机,翻出短信记录,反复看了三遍,默念两遍。 沈音之笨拙爬回副驾驶座,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有条有理地辩解:“我没乱跑,你不能乱说我。” “明明打电话给你,是你不接的。” “我只能发短信说,都发了好几条,就在这。” 她晃着手机,不断拽他的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