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她娇声娇气的哼哼两下,忍不住抬脚咚咚咚地超过他。跑进房间甩上门,然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铺里,打着滚儿嘟囔: “不讲道理就关不住我。” “我早晚有办法出去玩!” * 机会很快到来,那是二月底。沈先生外出办公三天,大约非同小可,以至于周笙都不留家。 太好了! 沈音之可太高兴了,足足花两天时间,看似成天在后花园里无忧无虑地放风筝。 实际上两手搬起石块,使劲儿凿开狭小的狗洞,生生扩成一人可爬进爬出的隐蔽出口。 夜里脱下洋裙皮鞋,随手丢开珍珠发卡。 她束起头发,套上佣人素色的衣裳,怂恿二狗子陪她溜出去玩。 “你不走我自己走,以后做什么都不带你!” 天大的恩人叉腰撂下狠话,胆小的二狗子只得愁眉苦脸地答应,挽起衣袖转出狗洞。 “看,没人能关我。” 沈音之拍了拍手,不顾脸上还沾着泥灰,自顾自大摇大摆走进舞厅,其派头堪称洋气, “二狗子你看!那个颜色的旗袍好不好?” “那件衣服我没看过!” “我喜欢那个人的耳环。”小傻子说完才想起来摸摸自个儿的耳朵,算了,没有耳洞。 手指男人:“日本话好小声,听不懂。” 再指女子:“她好看,我好想和她做朋友!” 风尘俗世里打滚长大的小姑娘,如鱼得水般穿走在幔帘之后。瞅瞅这个,瞧瞧那个,没礼貌的对人家评头论足,好不气焰嚣张, 只可怜了二狗子,一张脸憋得通红。不小心对上某个华贵夫人的笑眼,几乎想当场挖个地洞,把弱小无害又卑微的自己塞进去埋好。 ——没办法,他畏惧女人已经很多年。 “二狗子,这里这里,有奶油蛋糕!” 这边原地灵魂出窍,那边沈音之神不知鬼不觉摸到一排长桌边上。装模作样地摆盘擦桌,实则趁人不注意,手指抹一口奶油,再抹一口。 心里赞叹着好吃,手上坏行径愈发的得寸进尺。 她出手便是粗鲁拔走人家装饰用的樱桃,一股脑全塞进嘴里,咀嚼果肉汁水,再吐出来好几个小小的核,脚尖踹进桌子下面藏好。 “小、小姐,我们回去吧。“ 二狗子战战兢兢靠过来,哭丧着脸劝,“奶油蛋糕我们那多的是啊。别在这偷拿,沈先生知道了会生气的,又要打、打你的手心。” “没有偷,他的蛋糕都是我的。” 她煞有介事地纠正,并且强调:“我又不是来吃东西的,还没有跳舞怎么能回去?” ……那你别再吃了啊!! 况且来这儿的男女非富即贵,个个身旁有伴儿,谁会找下人打扮的小女孩儿跳舞呢? 二狗子这么想着,极度绝望。 谁知道事实远超乎意料。 或许因为满场的浓妆艳抹,小傻子最是天生丽质? 又可能看中她那股子稚嫩纯然,舞厅里还真有不少男人上前取酒,装作随兴地问:“小丫头,你是这儿的下人?陪跳舞的么?” “不是不是,不跳不跳。” “沈先生不准我跳舞,要我认真摆盘子。你别打扰我干活,不然我们两个都要完蛋。” 沈音之一脸正气,开口一通胡说八道。 好在这是沈先生的地盘,他的名号足以镇住所有蠢蠢欲动的风流心,男人们只得空手而归。 二狗子着急又不解:“小姐你不、不是要跳舞吗?为什么不跳?我们得赶紧赶回去的啊。” “不要,他们太难看,我只要好看的人跳舞。”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新瞧上旁边盘里的牛排条。 悄咪咪往那边螃蟹挪,手背在身后一抓,再丢进口里咀嚼,心满意足如偷了腥的猫儿。 “小姐你、你真的别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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