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怒之下,令调度指挥使停止供应粮草,并紧闭疆北国门,无论出入者,杀无赦。非但如此,朝廷停止增派援军的同时,还暗中派了一支百人小队前去劝降。” 弯弯听到此处已经有所猜测,下意识说道,“此事乃父皇心病,我也听他说过几回。” “哦?陛下如何说的?” “父皇说,薛齐老将军乃是他的心腹,所以当时即便有投敌叛国的降书为证,他依旧有所怀疑。于是,他暗中派了一百名探子前去调查清楚。父皇说他当时准备了两份谕旨,一份是杀薛望年,营救薛齐回朝;另一份,则是……” 薛望夜不等她说话,接口道,“另一份谕旨是,如果薛齐阻挠杀薛望年或也已经变节,斩立决。” 弯弯点头,叹息道,“父皇并不想让那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他甚至怀疑这是有奸人离间。可是,人证物证俱在,薛望年叛变了,带走了十万军队。而薛齐老将军,被他设计入了陷阱,当场阵亡。那一百人探子虽是精锐,但人数太少,想去营救,却发现为时已晚。临都城门大开,金国主帅领兵杀来。而且,当时突发暴风雪,他们自顾不暇,连薛老将军的尸首也没有带回来……” 弯弯还要继续说,却见薛望夜双目含泪,咬牙道,“对,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什么?” “什么百名暗探,我叔父清清楚楚告诉过我。朝廷派了五万精兵,先是假意协助,说奉命前来增援。可是,战场一开,他们提起长枪大刀,砍杀的却是自己的同胞!”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薛望夜双眼通红,目眦欲裂道,“三十万大军全是属于镇守边疆的镇北军,基本上都是薛家军出身。他们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绝不可能有二心。而我义兄,也绝不可能叛变。” 弯弯听到这些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就薛望夜的说法,镇北军根本就不是阵亡,而是被自己人所杀。她犹疑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我义兄早在叛国书信被揭发的前一天,就死了在金国临都城门前!”薛望夜有些哽咽,道,“我叔父当时就在阵前,他和父亲是亲眼目睹我义兄惨死!可是,就在义兄惨死没多久,五万大军蜂拥而至。他们原本以为是援军,以为有救了。谁曾想,那五万同胞血族,竟是手持屠刀的索命鬼!” “不对不对,”弯弯摇头道,“就算百名暗探变成了五万大军,那剩下镇北军也不是木头啊。有薛老将军在,怎么可能一击就溃不成军?” 薛望夜闭了闭眼,沉声道,“因为所为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本就是谣言。父亲所率的三十万人的确是一路打了胜仗,但是赢的异常艰辛。当时北域正值凛冬,物资匮乏,人困马累。从上到下鞍不离马,甲不离身,杀到临都的时候,镇北军一共就只剩下了十万!” “为何会物资匮乏,父皇曾说,为了那次北伐准备了很久。粮草充足,兵精马壮!” “因为,早在皇帝下旨停送粮草之前,镇北军就已经被断了粮草!” 弯弯脸色剧变,失声道,“有人半路截了粮草?还是有其他意外?行军打仗,粮草先行,既然出了如此大的变故,镇北军为何不立即回国?” “叔父说,当时父亲的确领兵回退,可是退到一半,却又突然改了主意。至于为何改主意,据叔父说,是由于接到了一封加密信件。信件属于谁,又是从何而来,他不得而知。” 弯弯细思极恐,脸色苍白如雪,道,“也就是说七年前,那三十万大军是被人算计害死,并非殉国,也并非投敌?” 薛望夜抓紧弯弯的手,哽咽道,“七年了,我查到了许多破绽与证据,此事千真万确,如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弯弯听到此处忽然明白过来,她郑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父皇?” “普天之下,谁有那个能力瞒天过海,能将几十万大军玩弄于鼓掌之间?”薛望夜悲痛不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