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琅此时对外祖母说道,“你这样的说辞就不对了,宝丫头认真了,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外祖母的眉头皱起,“行事小心些有什么不对?” “万事让人些,这是什么话。”齐琅摇头,“郡主与宝丫头相比,保不齐谁大些,怎么不让她多考量一下宝丫头?” 齐家老太爷的话让简宝华咬着唇,忽然想到前世许多的决策来。 她看着外祖母,外祖母听着外祖父的话,对他的话显然是不赞同的。 不等着自家妻子开口,齐琅就说道,“你外祖母与我的意思汇在一起听便对了。考量别人,也别委屈了自己。” 听到了丈夫的话,原本不赞同的神情便如烟消散,垂眼略思量后道:“便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他较真成这样是为何。扣着我说话的字眼。”先是埋怨过齐老太爷,便又说道:“我让你行事小心,多考量些旁人,是为了你。但一时的避让是有度的,委屈了自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便要心疼了。” 外祖父母说话的时候,舅母是静静听着,素白的指搭在杯壁上,两人说过后,放下了杯,便道:“老太爷与老夫人的吩咐,你记下便是了。” 简宝华看着在场的诸人,外祖父的性子和蔼,舅母的性情温顺,外祖母是最严肃的,三人神情不同,眼神却有着一致的暖意,三人的目光里只有对自己的看重。 她本就是小心谨慎的性子,前世因为外祖母的吩咐,便是如同外祖父说得,委屈了自己,她打了牙齿和着血泪往里吞,还笑着说无事。 齐家的出事,后来是父亲的出事,她更是小心行事。便也忘了,她也是他们的掌中宝,她受了的委屈,他们若是知道了,心中会是怎样的疼痛。 长睫颤着,让眼中的泪蒸干,垂下了头眼底的情绪翻腾,待到觉得长辈瞧不出,她才仰着头,乖巧答道:“我知道了。” 赵淮之用了江宁王府最好的马车,简宝华坐在其中,马车始动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震动。 放下了帘幕,简宝华看向了赵淮之,他眼底下有淡淡的青色,他是在忙些什么,应当是没有休息好的。 赵淮之不开口,简宝华便也不开口,背靠着马车的壁。 虽无人说话,自有宁静之意流淌其中。 一直到周若苒上了马车,马车之内便一下热闹了起来。 “我同娘亲说了。”周若苒捂着嘴偷笑,“若是下了雨,路上不好走,我就不回来了。我磨了许久,娘亲终于同意了。”眉眼弯弯,笑得如同是偷了腥的猫儿。 那一日她同在公主府,长公主就已经默许了周若苒的举动。简宝华并不点破。 “你头上的发簪,好看的紧。”周若苒说过了自己的事,就注意到了简宝华鬓发里的那蝴蝶发簪。 “我取下来给你看看。”那发簪正是赵淮之送的,她伸手抽出了发簪。 赵淮之统共用了两辆马车,丫鬟都坐在第二辆车内,除了周若苒与简宝华,周若苒还多带了一人,便是尹馨悦。 她见着郡主与简宝华凑在一起说话,便鼓足了勇气,与赵淮之说话,“世子,你的恩情,我一直都是记着的,那一日见过之后,我心中便想着好生同你道谢,我这些日子做了一个绣囊。” 如同简宝华料想的,赵淮之这些日子确实很是疲惫,那一日通房丫鬟的事,每夜里都在他的房中上演。江宁王妃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让赵淮之有些头疼,白日里在外奔波,夜里总要折腾一番,便没休息好。 他虽然睁着眼,思绪却放的极缓。 此时尹馨悦开口说话,让他的眼慢慢转动。 目光落在了尹馨悦颤抖的手上,她的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绣囊。 赵淮之拿起了绣囊,“我那日也说了,仰仗的是长公主的善心。苒丫头。”想要把绣囊抛给周若苒。 尹馨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