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哥!”远处传来春草的叫声:“你在哪?没事吧,司南呢?” 春草等不及下来找了,周戎回过神,咳了一声: “没事……我在这,过来帮把手。” 周戎和春草两人齐心协力,把张英杰搬了上去。司南跳下水道跳得早,张英杰遗体并未受到太多损坏,只是双眼还大大睁着;周戎想帮他合上,但怎么也合不拢。 丁实说他们老家有一种说法,人死不瞑目是因为心里还有挂念的事情,于是周戎蹲在地上瞅着张英杰,念叨说英杰啊,颜豪活下来了,大家都活下来了,我们准备拿资料和抗体去南海;等任务完成后哥几个偷架直升机,去东北接你老婆孩子回避难所,以后有哥一口吃的,就有你老婆孩子吃的,有哥一口气,就有你老婆孩子的好日子……念叨完之后他再伸手一抹,张英杰圆睁的眼睛缓缓闭上了。 进来的时候七个人插科打诨,离开却只有四个站着,一个昏迷不醒,还有一个永远醒不来了。周戎他们先返回中心区再往上走,途中遭遇几波丧尸潮,但颜豪他们带了大量补充弹药,几轮扫射加手雷就扫荡了个干干净净。 到达地面比他们估计的早了半个小时,周戎一看防爆装甲车,“嘿”了一声:“你们可以啊,这都能开上来?” 郭伟祥说:“人工爆破了几道门才开上地面,本来想折返回去偷架直升机,这不,被丧尸逮着了吧。” “所以这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老实等在原定地点不就完了。不过你们也真能跑,从南区一路跑到北,当初没送你们上奥运会真是我国田径队的损失……哟呵,还有迫击炮!” 春草说:“得了吧戎哥,你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周戎笑了笑,把迫击炮扛在肩上试了试,又反手扔回车后箱,砰地关上车门:“出发!” 装甲车在原地调了个头,呼啸着冲过基地停车场,轰隆一声把拦路闸撞飞,径直向南飞驰。 凌晨六点,天光晦暗,灰蒙蒙笼罩在血色大地上。周戎绕着铁丝网外延转了个弯,前方是他们进入基地的的下水道口,来时开的那辆破生化车还停在大路边。 一道背影靠在车门前,觅声回头。 司南明显已经换洗过了,不知从哪找了套防暴警察制服,脚下踏着黑皮厚底短靴,挎一把乌兹微冲。 他看上去好像在等待日出,或者只是单纯待着休息。那张俊美侧颊上干涸的血迹已经被洗净,因为全身黑衣,面孔被反衬出一种生冷的白,在装甲车擦肩而过时隔着车窗,与周戎平静对视。 周戎居高临下俯视他,眼底夹杂着审视的神色,旋即司南的身影被远远抛在了车后。 后视镜里,司南钻进车门,生化车终于缓缓驶进了大路。 · 两辆车相距不到二百米,一路前后紧随,周戎几次抬头都能遥遥看见后车的影子。天光渐渐大亮,沿途每到大型超市和加油站周戎都会停车,带人下去寻找物资、补充食水,司南也跟着停车,但却不下去,坐在驾驶室里睡觉。 周戎在凌乱的货架上翻了翻,把电池、食盐、肥皂、回形针等零碎东西搅和搅和装在纸箱里,抱着走出超市门,顺脚把一个跌跌撞撞走来的丧尸踢得仰面翻倒。 他摸出消炎药丢给丁实,示意喂给颜豪,然后转身一看,春草正踮脚趴在生化车的车窗边,伸长脖子跟司南说话。 周戎看得很不是滋味,原地琢磨了会儿,回超市点射了几个丧尸,绕到食品专柜去,翻出几袋子蜜饯揣在了怀里。 “闺女!”周戎站在两车之间吼道,把蜜饯举起来摇晃。 春草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嫌恶道:“甜渍渍的!谁要吃这个!” 周戎清清楚楚看见司南咽喉滑动了下,仿佛咽了口唾沫。 “那算了,”周戎失望道,揣着蜜饯施施然走了。 他们沿途停下七八次,扫荡了三环内十多家超市,总共用人力扛出来上吨米面油粮、几十箱日用杂物,堪称战果斐然。 颜豪的情况不见转坏但也没有转好,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