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骚动,在各个隐蔽的角落里滋生。无数双眼睛盯着教堂,凝视着青藤同盟这近乎渎神的举动,各怀鬼胎。 凯尔特一直在出冷汗,他虽然在青藤同盟有些权限,但架不住靳丞那么会搞事。好在青藤同盟是个赏金猎人组织,并非神的拥趸。 可饶是如此,凯尔特的脑袋也有点晕,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靳丞蛊惑,答应他这个出格的计划。 “兰斯洛特,我会被总部惩罚的。”他忍不住对靳丞吐苦水。 “为了消除邪恶,凯尔特,你不愿意为此做出小小的牺牲吗?”魔法阵画好了,靳丞拎起剩下的颜料桶,优哉游哉地往教堂的阁楼上走。 “他们可能会认为我俩就是邪恶。” “哇,那可真有意思。” 靳丞说着,脚步不停,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看凯尔特,趴在楼梯的栏杆上,笑说:“放心,凯尔特,我会为你谱写一首赞美诗的,整个大陆的吟游诗人都会传唱你的诗篇。” 凯尔特:“……谢谢。” 片刻后,靳丞站到了阁楼的窗户前,推开窗俯瞰着墙上的大作,在这个角度下,一整面墙红彤彤的甚是壮观。 但靳丞还是觉得不够红。 于是他拎起颜料桶,“哗啦”一声把剩余的颜料顺着墙壁倾洒而下。 “你做什么!”凯尔特震惊了,忙不迭冲到窗边望下去,只见红色的颜料像瀑布冲刷着魔法阵,似罪恶的鲜血,触目惊心。 原本在楼下看着的人也一个个震惊错愕,暗处的骚动骤然炸开,变成明面上的火花,连成了片。 不要这么惊讶。 靳丞这么想着,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系统又在给他弹提示音了。善良的吟游诗人好像不该做这种危险分子才做的事情,所以靳丞决定要挽回一下自己的人设。 譬如,在给玫瑰教派泼红油漆之后,再给他们来一首温暖的曲子。 没错,靳丞就是在给他们泼红油漆。他又找不到玫瑰教派的大门开在那儿,所以只能画个魔法阵代替,再一桶油漆给你泼上去。 对于一个有狂热信仰的教派来说,这种行为大概比杀了他们更难受。 “这样你的总部就不会认为你是邪恶了,跟邪恶作对的,都是光明。”靳丞理直气壮地跟凯尔特解释。 “我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凯尔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放心吧,凯尔特。”靳丞拍了拍凯尔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个教堂是彼得牧师的教堂,彼得投靠了邪恶,教堂也肯定已经被邪恶污染了。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更快地抓住他们,不让更多的人被他们所害。” 事已至此,凯尔特也只能这么想了。 下一秒,靳丞果然又拿出了他的小竖琴,单臂撑起靠坐在窗台上,抱着琴起了个调。他想了想,最终弹奏了一首《安魂曲》。 没有用上声波攻击的,纯粹的安魂曲,用以超度死去的亡魂。 安魂曲的声音很快就从教堂的阁楼上扩散开来,不管是白叶区的普通的民众,还是躲在暗处的玫瑰教派的成员,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惶惑、惊惧、愤怒。 有人不可遏制地低下了头颅,有人紧紧握住了剑柄,而阁楼上此时又来了一个人。一头蓬松的红发,远远望去就像巴兹。 凯尔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即问靳丞:“你确定这样能行?” 靳丞道:“他长得不怎么像,不过他只需要在这个窗口晃几下就可以了。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就会生根发芽。唯一需要担心的一点是——如果待会儿来的敌人太过强大,我们要怎么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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