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有获得善终的杀修,陨落在如花的年岁、修为如日中天之际。不过,关于这位第一杀修的生平,族史书上只是一笔带过,并无过多着墨。 “这容莫提也是命中注定有一劫,才会招惹上一个不该招惹的极恶之人。不知不觉引狼入室,害得天地树一条灵脉被毁,险些殃及全族。最后,容莫提不得不舍弃肉身,以自己的魂魄去填补天地树被毁的灵脉,这才保住了龙未山,保住了容氏。”处尘长老叹道,“可惜了,若不是容莫提早逝,你们神道杀修也不会没落至此,你也不至于从小受尽委屈。” “这与天地树遇宿敌而萤光又有何关系?”她问道。 “自容莫提用自己的魂魄填补灵脉之后,天地树便对与那极恶之人相似的气息异常敏感。只要附近出现与此人相近的气息,天地树便会萤出幽光,像是一种警示,抑或是一种告诫。反正,自此之后,此人及其族人便被容氏视为了宿敌。” “那不该招惹的极恶之人是谁?来自哪一族?容莫提死后,他如何了?”她一口气问道。 可惜,她再问下去,素来爱在她面前喋喋不休、长篇大论的处尘长老,却像是忽然转了性,只道此乃本族机密,不可说,之后便是噤若寒蝉,一副守口如瓶的样子。 …… “阿玖,你……可觉得难过?”思忖之际,听得褚清越在她耳边问道。 容佩玖抿了抿唇,知道自己的沉默让他误会了,“没有。怎么会?这些年,我受的惩戒还少么?” 他轻抚她后背的手一顿。 她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道:“难过是不会的,但,无聊肯定是免不了了,我最怕这个。整日守着那棵树,除了养伤,也不知道做甚么好。听说,人一旦变得无所事事,是会变笨的。”她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褚宗主,等我出来之后,你不会嫌弃我变得更呆了罢?” 褚清越低低一笑,“少装模作样,你何时怕过我嫌弃了?” 她不语,仍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他,眨了眨眼。 他揉了揉她的头,语重心长道:“那你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争取不要变得更呆。” “我有甚么事可以做?” “可做的事情多了去了,譬如,你可以想想我们的婚事。”褚清越柔声道。 她挑眉,反问:“我们的婚事?这难道不是应该由你来操心?” 他轻咳一声,“也是。”问道,“那么,阿玖想要一个甚么样的婚礼?” 她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垂头丧气道:“想不出,一点头绪也没有。你呢,你想要个甚么样的婚礼?” “我看你就是不想动脑子!”褚清越不满地轻斥一声,蜷起食指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前额。过了许久,方才开口,“世人说你张扬,那便让你做这世间最张扬的新娘罢,总得落了他们的口实。”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猛跳了几下。 彼时,他这番话,说得如此不可一世又柔情万丈,以至于让她念念不忘,一记就是一辈子。 “阿玖。” “嗯?” “你在天地树下好好养伤,三年之后,等我来娶你。” “好,褚清越,我等着你娶我。”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拥着她,问道:“阿玖有甚么心愿?先告诉我夫君我,我先筹划起来。等你嫁给我,我一一替你了了。” 她想了想,“我想成为像父亲一样的顶级杀修,算不算心愿?” “自然算。不过,我问的并不是这种心愿。”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她绸缎般的青丝,撩起细细的一绺绕在指上,“你可有甚么想做却一直没能做的事?” 容佩玖像只猫,蜷着腿,闭着眼懒洋洋地偎在他怀里,道:“小时候,父亲常对我说他年轻时候的事。说他曾有至交一二,也曾与至交好友结伴同游,走过无数的山水,看过无数的风景。飞扬岛的碧海银沙、凡人谷的火树红花、千冥山的苍山雪峰……父亲每每同我讲起,总是令我无比神往。我从前忙于修行,一心只有神道,除了历练之地,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即使沿途见到美好的风景,也没有心思驻足欣赏,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