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眯着眼看着惴惴不安的少女,眼前的少女相貌有四五分相似,但是脾气却是一派的温婉。甚至和鹌鹑似得,只要他沉默一会,她就会惶恐不安,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况乐不知自己哪里到底惹得他不高兴,嘴唇动了好几下。 “怎么,还有事?”齐霁看过来。 况乐只好躬身退下。 况乐退到外面之后,齐霁坐在那里,等到室内外一片安静。他喃喃自语,“到底是不是你?” 他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魂魄已经转世去了,可如果转世的话,那么到如今,她也不过才十岁不到而已。 那刚才那副尸骸上的法术,没有个二三十年是练不出来的。更何况还是那样细致的剐骨去肉。 齐霁希望的太多,失望的也太多。到了如今,承受的失望已经让他有些习惯,但这种滋味到底是不好。 他主动选择疯癫,其实内心里觉得就这么一直疯下去也不错。 这个世间其实污浊不堪,要说好其实也没什么好的。他已经尝过这污浊的滋味,如今他也已经成了这肮脏世间的一部分。 她要是再不回来,可能他就真的疯了。做一个无知无觉的疯子,对他来说或许还是解脱。她把他从干净的世界里推入万丈悬崖,他从开始的挣扎不解愤怒,到后面的沉沦。 既然这世界如此肮脏,那么脏了也就脏了,只是他一定要拉上她。 他靠在身后的靠背上,目光落到那一丛她最喜欢的茶花身上,他伸手一勾,在枝头上的茶花顿时飞到了他的手上。 这茶花是她最喜欢的,每逢见她,她都会在头上簪上一朵。他却看着很是厌烦,她总是有那么多的喜欢的东西。那么多东西,她对它们喜欢的,总会超过他。 所以他干脆把她给藏了起来,照着他自己的喜好妆点打扮她。将她浑身上下一点点的染上自己的印记。 任凭她怒骂叫打,他也依然我行我素。他就是要她看着,她如何褪去她自己,一点点的成为他的。 没错,是他的。 魔门妖女是那么张扬明艳,哪怕手染鲜血,也依然妩媚动人。她从来不在乎自己做了什么,杀了什么人。开开心心的活在这个世上。 他爱极了她这股唯我独尊的姿态,但也恨极了她这样子。似乎这世上除了她自己之外,所有的人都不入她的眼。这其中也包括他在内。 为何陷害他?让他从人中龙凤的位置上高高跌落下来,让他处境艰难,举步维艰。 为何又要救他?几次救他性命,不管如何都会保他性命安然无恙,甚至自己因此险些丧命也在所不惜。 她到底要他如何?如此反复无常,日夜折磨,非得把他逼到绝境才肯罢休。 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他来一点点的将她的尊严全部剥落,让她清清楚楚知道她不能离开他。 即使是死了,也别想逃脱。 她死了,他就把她拉回来。除非他死透了,否则她永远都别想离开他。 不,就算他死了,她也别想走。 齐霁手掌清瘦,手指更是纤长,他照着记忆,伸手将茶花稳稳当当的戴上了明苑惯常喜欢插戴的位置。 明苑老老实实呆在山上,怀敏没有说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猜到恐怕是她的杰作被人发现了。 那事儿她做的干净,就算有人认出用的是什么招数,她也不怕。毕竟善用红线杀戮的妖女早几十年前就死了。谁还能想到她? 她上完早课,在膳堂里饱饱的吃了一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