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舟?他怎么会在她楼下? 宁语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像一只不断充气的气球,在这一刻,她体内的压力变得很大,很大。 她跑回卧室,到枕下去摸手机,试探着给裴行舟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她说不出什么感觉,问他:“你在哪?” 他缓了一下,回:“我在你楼下。” 宁语迟皱眉:“裴行舟,你是不是疯了?” “嗯。”他应的这一声要比平时更沉,“对,我疯了。” 他这样答,反让她无话可说。 裴行舟说:“你知不知道,我被你折磨得快要发疯。” “……” 宁语迟站在卧室里,握紧手机,问:“你在我楼下做什么?” “想见你。” 她在心中念了句疯子,说:“你现在立刻回去睡觉,听到没有?” “那你呢?” “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好,早安。” “……” 宁语迟挂断电话,关了房间的灯,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里总想着阳台上看到的那一幕,他黑沉沉的车,车内粉色的小猪玩偶,他一定是靠在椅子上,静静抽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她在楼上睡觉的时候,他是不是在楼下等了一夜。 宁语迟不是狠不下心,但她最怕的就是亏欠别人,他在楼下,她总是良心不安。 她辗转五分钟,终于被良心打败。她从柜子里掏出呢子大衣,随便套在睡裙外面,脚下穿了双毛茸茸的拖鞋,带着钥匙下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的车就停在正对她单元门的地方。 五月的风还很清凉,不过并不冷,吹动她拖鞋上柔软的绒毛。她的脚趾踩在拖鞋里,根根分明,秀白可爱。 周围尽是灰白,宁语迟一手拢着衣襟,另只手拿着手机,向宾利车走去。 没等她走到近前,裴行舟就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他穿西服,领带已经被他扯得微松,腰身挺拔站在她面前,视线一直粘在她身上。 宁语迟的视线只跟他碰撞了一下,随后很快移开目光。 还没走到近前,她就闻到了一股很大的酒气,熏得她皱起了眉头。 她抬手,轻轻掩住鼻息,看他:“你喝酒了?” 裴行舟缓缓点了点头,身子轻晃,倚在车门上,头微微后仰,露出凸起的喉结。 他轻轻阖目,很快睁开眼睛,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说:“你终于肯见我了。” 她不答,打量裴行舟的脸色,即使喝了酒,光从外表上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好像他还是平日里冷静自持的执行总裁。 但是她看得出来,喝醉酒的他不像往常凌厉冷淡,会比平时要平易近人一些。 她问:“你喝了多少?” 裴行舟轻轻摇头,说:“记不清了。” 他喝这么醉,她都不敢想他是怎么过来的,酒驾?他不要命了吗? 她不好把他扔在这里,让他回去,虽说现在凌晨车少,万一出危险怎么办。 宁语迟简直拿他毫无办法,她头痛扶额,却有另一只手忽然牵住她的,把她的手从额间拿开,放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裴行舟凝视着她,说:“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她抽回手:“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真的很危险。” “只要能见你。” “你简直无药可救。” 裴行舟定定瞧了她半天,沉着嗓子回答:“有。” 宁语迟不理他,去掏手机,说:“等着,我找个代驾送你回去。” 裴行舟身子轻轻晃了下,险些栽倒。 她哪还顾得上什么代驾,连忙扶住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比她重那么多,全身力量放在她身上,她快支撑不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