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并未挣扎,她顺势扑进裴行舟的怀里,紧紧搂住裴行舟的腰。 “行舟哥!”她从他怀抱中抬起头,仰望他的脸,眼底有泪打转,“你看,我就连想抱你,都要靠这种方式,你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吗?” 她手中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又把电话挂断。 不管裴行舟怎么去掰她手腕,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她都不肯动。 “我不会破坏你跟语迟的关系,我只希望你能把目光分我一点,看看我为你的付出,我愿意为你做什么。你能不能……稍微对我好一点。” 裴行舟的手机还在响,徐晚清擅自摁了关机键,手机这才安静下来。 她不想连这个时刻,都要被宁语迟抢走。 裴行舟的忍耐到了极限,他捏紧她的腕骨,逼得她吃痛放手,他手上用力,狠狠推开她。 她跌在地上,手机摔了出去。 裴行舟面如寒冰,周身冷厉,死死盯着地上的女人。 “原本顾及两家情分,我给了你颜面。”他语气冰冷,眼神中透着嫌恶,“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把戏?” “……行舟哥,你在说什么……”徐晚清的心底突然一慌。 裴行舟冷笑:“竞争?你连她的头发都比不过,就你也配。” 言毕,裴行舟看都不再看她,迈步捡起躺在地上的手机,调转车头离开停车场。 徐晚清一个人倒在地上,半晌才坐起来。 裴行舟方才说过的话字字句句砸在她脸上,把她的自尊踩在脚底践踏。 起先没什么感觉,直到他的车开走好远,那种屈辱的感觉才一点点漫上心头。 她从小骄傲,学习好,样貌好,聪明知礼,人人喜爱。 到底哪里不如宁语迟,为什么,为什么? 徐晚清愤恨地在地上打了一拳,痛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痛得她落下眼泪。 屈辱和不甘混在一起,可是裴行舟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喜欢她,她比不上她,她什么都不是,自作聪明,自轻自贱,最后的尊严都被他碾碎,她还剩下什么了? 她把头埋进膝盖里,抱着膝头,大哭了一场。 *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手机里机械女声十分冰冷,没有任何温度。 这一刻,宁语迟心如坠冰窖,握着手机一遍遍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就好像,这样就有人陪自己说话了似的。 她愣愣地看着屏幕,还有屏幕上那一串号码,在这黑暗的方寸空间,只有眼前散发着微弱亮光,原本还能带来安全感的光源,在这一刻,竟变得有些刺眼。 她一直在听那一串忙音,直到手机自己将电话挂断,屏幕返回拨号界面,她还在发愣。 意识一点一点被抽走,她坐在电梯角落,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担在上面,直到屏幕自己熄灭,她还在平静地,空洞地,看着暗无边际的前方。 好像在这一刻,她也没有那么怕了,周围再黑,她都没有想把手机摁亮的念头。 或者这样也好,就让夜晚将一切吞没,那些被黑暗放大的情绪,那些不该有的奢念,那些纠缠七年而放不下的感情,在这永无止境的夜晚,在小小的电梯内,在那样一个短暂的瞬间,全都丢进渺渺无边的寂夜,消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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