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西裤,连件毛衣都没有,走的时候腰间衣服贴着身体,船帆一样被风往后带。 梁月伸手去摸烟和打火机。烟盒空空如也,最后一根烟刚刚被蒋泊舟踩灭。 纸质烟盒被手指捏着,渐渐变扁,纸片一样。 车内温度渐渐攀升,蒋泊舟抓着两件大衣跑出来,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连带着冷风也灌进来。 他将大衣丢到梁月的膝头,看她愣坐着,也不系安全带,只咬牙叹了口气,伏身过来,把安全带给她扣上。 蒋泊舟拉起手刹,拨动档把,油门踩下,车往外开。 “去我住的酒店,谢谢。” 梁月的声音缓了回来,清清冷冷的。 “这么气?连刚租的房子都不要了?何绵绵可没有挑事。” 他语气轻快。仿佛河岸上的纤夫,一个人拉着千吨巨轮。 “何绵绵单纯,可何绵绵不傻。要是这样还能当个牵线木偶被陆和渊随意摆弄,何绵绵也就完了。” “陆和渊是个混蛋。”蒋泊舟言简意赅,竭尽全力为陆和渊掩盖罪行。 梁月冷笑一声,下意识地去摸烟,手只停在大衣衣兜,拽着衣角不能放开。 梁月说:“他是。除了对着何绵绵,陆和渊对谁有过好脸色,我只是以为,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原来也不过就是那个样子的。” 她叹了口气,呼吸声悠长。“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作孽,何绵绵不知道该怎么生陆和渊的气。” 蒋泊舟往左打方向盘,“两个人合不合适,终归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不管是不是你,这场架迟早要吵起来。” “陆和渊腹黑至极,又是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要不是在何绵绵面前装得那副温文儒雅又恋家的样子,能找到女朋友就有鬼呢!” 骂了一通,尤不解气,梁月高跟鞋鞋跟都在车内地毯上钻。 蒋泊舟只笑,“你这样,跟陆和渊说你坏话的时候,还真像。” 梁月眼睛瞪大:“去你的,你才像陆和渊呢!” 要不是蒋泊舟在开车,梁月的脚该直往他腿上踹。 嬉笑怒骂,只恍若隔世,又仿佛就在昨天,叫人时空也错乱。 竟没人问,十年前的定海,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子缓了下来,梁月看着窗外高耸不可见顶端的双子大厦。 “怎么来这里?” 蒋泊舟将车往地下停车场开。 “买点东西,回去做饭吃。今晚什么都没吃,你不饿吗?” 回哪儿?酒店可不能做饭。今晚的何绵绵绝对会和陆和渊吵架,梁月这才无屋可归。 哪里还需要探究答案?旧时光整理 梁月自然发问:“你家冰箱没有储备粮吗?怎么还得出来买?” 车子停定,安全扣打开,两人下车,走电梯上地下一层的超市。 “一天到晚工作,家里能有什么吃的,昨天的外卖盒子算不算?” 梁月才不会信他,蒋大少爷投胎饮食世家,一张嘴被养得口味刁钻至极,吃外卖,不如让他直接饿死。 夜晚七点多,超市里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蒋泊舟推了辆购物车,指着货架上的东西让梁月去拿。 “吃牛排吗?”梁月从冷柜里头捞出两块西冷,托在手里比较。“煎牛排给我吃,我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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