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小区大门,见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向这边走来,不由垂下了眼睑,试图掩饰着什么。 这人正是刚从渔港回来,就听高林说了一耳朵的唐冬阳。吃过晚饭,他就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来找文芳,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在曾文芳与陈文干走后没多久,他就来了,爬上三楼摁门铃,没人开门。他猜测文芳还没回,便在楼下等。这会儿,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文芳?” 迈着轻快脚步的曾文芳走自家那栋楼楼下,却听到有人喊她,声音还挺熟悉。她疑惑地打量四围,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从树下闪出来。 灯光朦胧,但近前的人还是能看清楚,这个在晚上还穿着这么正式、一副业界精英打扮年轻人,不是唐冬阳又是谁? “冬阳?你怎么在这里?” 唐冬阳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姑娘,目光复杂而深沉。他发现,这次曾文芳穿了裙子,朦胧的灯光下,亭亭玉立地站在花坛边,就如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柔和而恬静。 工作的时候,总能看到她穿着一套职业套装,显得稳重干练。周末的时候,她几乎都是穿着休闲运动衣,显得洒脱随性。这次,她竟然穿了裙子,难道这就是“女为悦已者容”? 三天前,他得知朱丽君竟然带着母亲去找文芳后,特别生气。但母亲与朱丽君并没有留在东湖,他只好连夜赶回渔港。今天下午他才从渔港回来,晚饭时听高林说故事般地讲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就如被火烤着一般的灼热而疼痛。 没想到,他刚刚下定决心与朱丽君解除婚约,曾文芳这边就有了男朋友。他心情复杂,半晌没有回答曾文芳的问题。 而此时,曾文芳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眼里的狐疑却藏也藏不住。 唐冬阳轻咳一声,才轻声道:“听说我母亲去找过你,我来向你道歉。” 曾文芳爽朗而笑:“没事,她们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再说,我知道你也很无奈。” 唐冬阳惊喜不已:“你不怪我?” 曾文芳笑道:“不怪。不过,我以后要对你敬而远之了。” “文芳,你不用这样,我昨天回了一趟渔港,已经跟母亲说清楚这事了。还有,我也说了,我要与朱丽君解除婚约。” 唐冬阳话说得有些急,好像想向她证明什么,走前几步,还想去抓住她的手。 曾文芳退后两步,与他保持着刚才的安全距离,依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冬阳,这是你的事情,你要如何做,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朱小姐在意你又没有安全感,才会如此。你们解释清楚就行了,不用跟我说。” 唐冬阳反驳:“可是,她有怀疑可以问我,不应该去找你。” 曾文芳不在意地笑了笑,心想:从古到今,女子在男人面前都处于弱势。而这,也造就了男女在处理感情问题时的不同做法。 她发现,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又或是现实生活,都会出现正牌与小三的对质的情况。只是上一世的自己没什么见识,又没什么底气,见到丈夫与另一位女人在一起,反而仓皇而逃。 估计,这也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反观其他女子,大多在发现丈夫(男友)有什么花边新闻时,找的都不是自家男人,而是那个女人。 找男人有什么用?男人肯定不会承认外面有人。你责问他或者在他面前哭诉,或许,他会在明面上有所收敛,暗地里怎么样,你又怎么知道? 最终结果就是:女人还是无可奈何,甚至还会让男人越加嫌弃、冷落自己。 驱利避害几乎是所有人的共同选择。何况是处于弱势的女人?她们会用自以为最有利的办法来处理问题。 而哪种方法最有利呢?自然是找与自家男人有染的女人,利用正牌妻子或女友的身份,让这个女人知难而退。 唐冬阳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曾文芳的回复,话里带了些焦急,又有些凝重:“文芳,我已经跟丽君谈过了,说我不能给她幸福,让她另择良木。文芳,时间还早,我请你吃宵夜吧?我们好好聊聊。” “不了,唐总,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已经很晚了。如果还是说这件事,那就不必了,你的歉意我也收到了。如果是其他事,我们上班时间再谈,今天我走了几个地方,有点累。” “文芳!” 唐冬阳从曾文芳嘴里听到“唐总”这个客气的称呼,心里有些慌。因为,除了在一些非常正式的场合,会听到曾文芳这样喊他外,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现这个称呼。 这大半年来,他、高林与文芳,就像多年的好友一样,相处自然而融洽。 以前,他对“日久生情”嗤之以鼻,他母亲昨天还用这个词,想说服他多与朱丽君相处,说感情是靠培养的,日久生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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