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道:“小心,这里怎么没有栏杆?” “文雪姐姐,这是玻璃窗,不会掉下去。” “我知道这里有玻璃,不过这玻璃是透明的,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有,走近了也让人害怕。” “不怕,你看!”曹昕胆子大得很,把手与脸都贴在玻璃窗上,还咯咯笑得欢。 曾文雪也用手摸了摸玻璃,有了触感,才大着胆子往前跨了一步。两个小姑娘好奇地俯视窗外,隔着玻璃窗,指着外面的飞机兴奋地说着什么。 曾文芳走过椅子边,拿起曹昕与文雪的小背包,安静地坐在青年男子身边。担心妹妹走远,视线一直跟随着她们。眼角的余光瞥到身边的年轻男人,感觉他的视线也一直定在妹妹那边,斜睨了他一眼,不由腹诽:一看就是个斯文败类,什么眼神,那两个还是孩子好吗? 年轻男人觉察到曾文芳投来的不屑眼神,心神一凝,收回自己的视线,装作闭目养神,内心却升腾起了浪花:他看到了什么?那个小姑娘的脸型怎么这么像母亲?还有那双凤眼,与母亲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他叫沈琅,刚过三十一岁生日,是京都人民医院最年轻的内科专家。十天前应邀到南方医科大学讲学,因为第一次来南方,所以多留了几天,与他同来的工作人员都先回了京都。 沈琅的眼睛长得也像母亲,但脸形与母亲不像。因为是男子,大家也没不觉得他与母亲有多像。 而那位小姑娘,不但眼睛像、脸形也像,这是怎么回事呢?沈琅眼睛睁开一条缝,又注视了那边的曾文雪一会,才微微合上。 这是巧合吗?他记得母亲说过,因为外祖父的牵连,母亲在大哥五岁时,曾经离开过京都几年,姐姐沈琴就是在南方出生的。 大姐沈琴虽说容貌不太像父母,但长得也很漂亮,只是…… 沈琅想到这里,心情尤其复杂。他有些烦躁地揉揉额头,微微叹了一口气。 曾文芳留意他的举动,觉得他不像是沾花惹草类的花花公子,便也放下了心,没再注意他。 文雪与曹昕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连东湖市都没有去过,昨天下午到了省城,就兴奋得不肯回酒店睡觉。如今来了飞机场,更是一刻也不肯消停。 她们看了窗外的飞机,跑回来,小昕蹲在曾文芳身边,小声问:“文芳姐姐,你说飞机里面是怎么样的呢?我们是坐在飞机的肚子里,还是翅膀上?” 曾文芳摸了摸小昕的头,含笑道:“我们坐在飞机的肚子里。飞机上有很多座位,里面就跟我们坐的大巴车差不多。” 曹昕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幸亏坐在肚子上,要是坐翅膀上,两边的翅膀坐的人得一样重,要不,肯定会不稳。” 旁边的中年男子“噗嗤”一声乐了:“你这小姑娘说得挺形象的。” 曹昕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曾文芳的膝盖上。 曾文芳拍拍她柔嫩的小手,笑道:“叔叔表扬你呢,不用不好意思。” 中年男人和善地道:“机翼起着平衡机身的作用,确实不能坐人。小姑娘读初中了吧?” 曹昕点点头:“嗯,我读初二呢,下学期就上初三了。” 放她们出去溜达了会,曾文芳就带着她们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看到登机口处排着长长的队伍。 曾文雪胆子小,紧紧地抓住姐姐的手。 曾文芳轻抚着她的小手,安抚道:“别担心,飞机大着呢,进去里面,就跟进了一间大房子一样。” 曹昕挤到曾文芳面前,挺了挺小胸脯,得意地道:“文芳姐姐,我不怕。” “嗯,小昕最勇敢。” “姐,我也不怕。”曾文雪双手紧紧拉着背包的肩带,嘴里这样说,脸上还是露出些许紧张。 沈琅跟在三位小姑娘后面,脸上噙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这三位小姑娘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吧,这天真烂漫的小模样还真可爱呢。 上了飞机,文雪与小昕静静地听了广播,在曾文芳的指导下扣好安全带。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地坐在坐位上,只有眼睛没闲着,滴溜溜地看前看后,打量着飞机上的人与物。 沈琅坐在她们后面,扣好安全带,抬头目光便对上了曾文雪的凤眼。曾文雪下意识地眨眨眼,对沈琅嫣然一笑。沈琅顿时有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便也朝她眨眨眼,还顺手从包里掏出两块巧克力递过去。 曾文雪没敢接,只是歉意地摇摇头,轻声道了句,“谢谢大哥哥。”就扭转头,没再往后看。 沈琅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会对一个陌生小姑娘这么唐突?这与平时的自己也差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