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怎么合伙做生意?” 曾文芳顿了顿,又道:“不知道爷爷您听谁说的我们合伙做生意之事,您不清楚缘由,不问青红皂白,就责怪、迁怒我妈妈,真不应该。” “你,你敢责备我?”曾老爷子大怒。 “爷爷处事一向公平公正,我怎么敢责备您老呢?” 曾文芳扫视了一眼窗外、门外,没想到自己这服装生意还没开始呢,就遇到这事,家里的这群人是嫌弃日子过得太平静,不弄出点事情来不舒服吧。 回家路上,曾文芳还在庆幸:幸亏自己家的极品亲戚还不会太多。如今,见到爷爷、奶奶那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觉得有些打脸。 不用猜,曾文芳也知道是那不嫌事多、又眼皮子浅的二伯母在搞鬼。或者,她以为上次领着她儿子去卖文具,让他们省下了一个学期的文具钱,所以觉得这钱挣得太容易? 那这次,她又想省下什么呢?想省下买新衣服的钱?眼皮子如此浅,还想学着人家做生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曾文芳本来还想着,如果生意好,赚了钱就给两位老人,还有家里那些还在上学的姐弟妹们都留一套衣服呢! 看来,这习惯可不怎么好。便宜占多了,就形成了习惯。再也不能惯他们的性子了。 爸爸做早餐,已经带了诸多好处给他们了。他们坐享其成,不感激,反而得寸进尺。大伯、二伯出门打工,赚的钱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家一丁点好处。凭什么自家做点什么都要给他们好处呢? 大伯家有大堂哥、大堂姐外出打工赚钱,二伯娘有二堂哥和二伯父外出赚钱。可自己家,最大的孩子就是14岁的曾文芳。自已家又能指望谁挣钱贴补家用呢?为什么他们就不想想这一层,就只变着法子占弟弟的便宜呢? 曾文芳对这些亲人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厌恶的情绪,这是在她重生以后第一次产生这种情绪。即使被二伯娘推倒,被爷爷误会打了一巴掌,又得知爷爷在卖自己这个孙女求一家子的荣华富贵,曾文芳都没有过这种情绪。 可是今天,见到母亲被爷爷掷茶杯;见到母亲一身水渍,仍默默地站在那里;见到母亲微微发红的眼眶,曾文芳真的很愤怒。 何况自己,这么一个14岁的小女娃来回奔波上千公里,刚刚一身疲惫地回到家。旁人尚且心疼,亲人却没有一句噓寒问暖,劈面而来的却是质问、责备。想到这一层,曾文芳心里满满的伤感与无奈。 曾文芳挺直身子,仰头对堂上的爷爷道:“服装生意谁都可以做,既然爷奶想让大伯娘与二伯娘做,那我把进货渠道告诉你们,你们想去做就去做吧。至于我家与同年爷那边,是我们沾了他家的光,他们有本钱,有拖拉机,我们有什么?不用说爷爷奶奶也知道……” “去哪里进货?” 一个身影飞快地窜进来,急急地打断了曾文芳的长篇大论。 听到这急不可耐的问话,不用看,曾文芳也知道是二伯娘。她笑了笑道:“离我们镇最近的服装批发市场是兴文县,在我们乡镇摆摊的生意人大多是从那里批发服装。” “兴文解货?”二伯娘疑惑道。 “对,大家说的兴文解货,就是指那里批发的物品质量不好。所以,这次我与同年爷没有去兴文市进货。我们去的是荔园市与渔港市,那里的服装批发市场衣服质量好、品种多。据我所知,过几天,阳光县城做服装的生意人,又会统一包车去进货。如果二伯娘想,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个位置,四十元钱一个座位。” “四十元钱?抢的吧?”黄春莲听得一惊,跳脚道。 “二伯娘,那可有三四百公里呢,还是来回的车费。” “也就是说,你这次就花了四十元钱去坐车?钱多烧的吧?”黄春莲指着曾文芳张口结舌。 曾文芳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又扫视了堂上众人:“你们以为什么叫做生意?做哪样生意不用本钱?车费就是其中的一种。如果拿回的衣服卖不出,积压在那里,就预示着,本钱就压着了。说好听点,就叫压货,说句不好听的,就叫亏本,不但亏了车费,还亏去了批发衣服的钱。这事,各位长辈可明白?” 曾文芳这番话说得很慢,最后一句话问出,清亮的眸子闪了闪,又掀唇道:“如果不明白,我建议大家伙再打听打听,不要听风就是雨。你们考虑清楚,看要不要去进货,要的话,就告诉我,我让县城那边留个位置。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与我妈就出去了。我累了好几天,还没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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