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了谢枝雪的私信。仗着这只是个无名小号,裴珩玉大胆发送了条【对不起】,配上一个下跪的小人表情包。 谢枝雪的微博私信设置有自动回复,裴珩玉这边刚发过去一条,就收到了——【你好,这是自动回复。】 很朴素无奇的一条自动回复,却看得裴珩玉莫名扬了唇。 裴珩玉放松下来,还是靠在洗手台上,继续用小号给谢枝雪发私信。 ——【你好,这是无名小号。】 ——【其实我有点看不惯昵称里这串数字,显得我一点都不特别,但一时间又懒得起名】 ——【等等,我想到改成什么名字了,你觉得“债主是谢枝雪”这个名字怎么样,直白朴素】 ——【也就仗着你不常上微博,私信淹没下来肯定看不到,所以才敢这么发了,实际上……如果我跟你解释说,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然后我的手部神经有问题,看到别人掉眼泪就忍不住帮忙擦,你会相信我是个好人吗?】 ——【不行,这自言自语颇有点尴尬】 ——【救命,我居然会有尴尬这种情绪】 ——【我先去改昵称了】 ——【晚安】 …… 谢枝雪和谢闻笛这边房间,回房后谢闻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用衣服把镜头都给挡住了。 虽然两个直播间不一定会有他们房间的画面,但以防万一嘛。做完这件事后,谢闻笛对谢枝雪眨了眨眼,小声叫他:“吱吱,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谢枝雪坐在沙发上,刚刚全程看着谢闻笛的举动,并没有出声说什么。这会儿谢闻笛突然叫他,谢枝雪也轻轻眨了下眼睛,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了?”谢枝雪轻声问。 谢闻笛蹲在衣柜前,谢枝雪一过来,他就从面前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个比a5尺寸稍大一点的盒子,打开后递给了谢枝雪。 “是你的东西。”谢闻笛怕谢枝雪误会,所以快速说道。 闻言,谢枝雪微微一怔。 谢枝雪和谢闻笛此前有过交集,但那是五六年前、谢闻笛刚回到谢家时的事了,此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而就算是在五六年前的谢家,谢枝雪其实也没和谢闻笛接触太多。 谢闻笛手里能有他的东西,那必然是当初他离开谢家时没有带走的。 谢枝雪怔了下之后,不禁轻笑了声:“没有被烧掉吗?” 那些离开时没有带走的东西,谢枝雪默认会在之后被谢父烧掉。 谢父有那个习惯。早年离婚、谢母离开之后,谢父就将她的东西全都烧掉了。还有那些年里,谢家陆续有佣人入职离职,离职的佣人如果有东西没有带走,谢父也都是吩咐人全给烧了,他见不得家里有别人的东西放着。 所以这会儿,与其惊讶谢闻笛手里有他的东西,谢枝雪其实比较意外于这东西没被烧成灰烬。 谢枝雪轻缓的一问,弄得谢闻笛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还是小声但轻快地回答:“没有啊,吱吱你怎么会这么问?你……离开之后,爸爸妈妈让人收拾了你的房间,但只是收拾了就上了锁,怎么会烧掉呢。” “是吗。”谢枝雪垂下眼,接过谢闻笛递过来的盒子,伸手翻了下,“既然锁上了,那这些是……” 谢枝雪话音一滞。 盒子不大,里面放着两个日记本,再往下翻就见了底,谢枝雪看到了静静躺在盒底的一支钢笔,还有一块怀表。 上初中之后,谢枝雪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了,曾经用过的两个日记本和着用过的教科书一起,被谢枝雪放到了纸箱中封存,后来又搬到了储藏间。 直到离开谢家又过去了两三年,谢枝雪才在一次偶然下突然想起了日记本的事。但当时已经过去几年了,本身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谢枝雪想起来了一下,很快又放下了。 没想到如今,年幼时的日记本又回到了他手里,和着那时用来写日记的钢笔一起。 钢笔是谢家父母送给他的,谢枝雪从前一直是用这支笔来写日记,后来不写日记了,学业上也习惯用中性笔,于是钢笔也被放回了笔盒中久久不用。离开谢家时,谢枝雪带不走太多东西,便将这支谢父谢母送的笔留下了。 日记本和钢笔,都掀不起谢枝雪心中太大波澜。 让他突然一怔、连话音都滞住的,是盒子里那块怀表。 那块谢家奶奶在他六岁生日时送给他的,他离开谢家时想要带走,但因为四处都寻不见所以没能带走的怀表。 今天晚饭前他在露台小憩,还梦到过,当时以为再也见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