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衡怎么就受伤了?”平安再次的问道。 杨思成在酒坊里面干活,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外面的问话,便啊了一声。 “安老板啊,你们啊,就别问了,这事太大了,咱们呢,心知肚明,不管知道的多与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这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北上房的门口传过来。 平安和富贵听了,转身去看,原来是老爷子端着茶壶,拿着几个水杯出来了。 而平安透过窗户格子,见杨家老太和杨思成媳妇儿,正在北上房的炕上紡线。 平安给了富贵一个眼神,哥俩就从酒坊旁边离开,坐在了院子大树下的木桌旁。 “安老板啊,您都是京城来的人,所以啊,也遇不到我们这小山村的这些事,不过,您肯定听说过,这官官相护,还有这强龙不压地头蛇呢,这事啊,太复杂了,咱们就不说了,万一不小心被墙外的人听了,给官家举报了,那可是要灭门的。” 杨老爷子说话后叹了口气,给平安和富贵倒了茶水,接着说道,“阿衡这孩子,可怜啊,为人正直老实本分,这回可是踩了雷了,希望他能从这次的事情得到教训,不是什么活都能帮忙的。” 平安和富贵听闻,也就憨憨笑了笑,没有再接着问,但是这件事,他们哥俩算是记下了,看来,即便离开了清溪镇,这件事还得托人查查。 所谓各为其主,哥俩也是为了自己的公子爷着想,不管这机会有多大,也不管这机会有没有,试试总比不试强。 更何况了,平安总觉得,阿衡和桃子姑娘的事情,好像有些奇怪,只不过,具体哪里奇怪现在还不好说。 平安是个十分识趣的人,既然老爷子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多问,而是选了一些别的闲篇,开始聊起来,无非就是云暖村的琐事罢了。 从晌午到傍晚,太阳火辣辣的没办法下地,这种天气,别说下地干活,恐怕就是从家走到田里,都能被晒的晕过去,索性,农人们都是趁着傍晚,日薄西山的功夫,迅速的去田里做事。 倘若是到了月中的时候,大家都是做到几乎看不清地面了,趁着月光再回家。 到了那时候,即便是夜色蒙蒙,从田里回家的路上,农人也是不少,都在说着庄稼的事情。 杨思成里只有一丁点的薄田,种了庄稼也长不好,索性就在田里种了一些蔬菜,算是贴补一下饭菜罢了。 梅子扛着锄头,从自家薄田改成的菜畦里走出来,觉得旁边的高粱地里似乎有人在说话。 原本她是想听清楚了是什么人,然后再打招呼,可是当她细细听着的时候,听了那声音,她瞬间脸红臊得慌,急忙的加快步子,离开了。 虽然没看清人的脸,可是听着那人的说话声,梅子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梅子这一路上脑子都是蒙的,她想着,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又是发生在巧姑那样的长辈身上,她还真是说不出口,倘若跟婆婆说,婆婆可能会骂她多管闲事,倘若跟别人说—— 梅子脑子里有点乱,这心里想着事,走路竟然也觉不到热,也感不到累了,一眨眼的功夫,梅子的人已经到了村口了。 她虽然知道那女的是巧姑,但是那男的,她却没能听出来。 “梅子,这是着急捡银子呢?走得这么快?”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浣沙溪边上传了过来。 梅子一惊,循声看过去,虽然天色朦胧看不清身影,但是循着声音看人,已然成为了反应的本性,梅子有些木讷的笑了笑,说道,“青莲嫂子,洗衣服呢?” “是啊,洗洗,现在这鬼天气,稍稍动一会儿就出一身的臭汗,所以,我就过来洗洗衣服,你这是急着回家做饭呢吧?”陈青莲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毕竟,她一个寡妇家的,回家面对的也只有个老婆婆,家里没什么人。 梅子心眼善,知道陈青莲自从嫁进杨家的门,没多长时间死了男人,就一直守寡,过得不容易,所以就停下脚步,想跟陈青莲多聊几句。 再者说了,大家都是杨家的,在云暖村这也算是一个家族里的亲戚了。 “嫂子,你——你不回家做饭?”梅子不知道问什么话合适,就吞吐着说了这么一句。 “洗完了就回去做饭去,唉,大热天,也不知道吃什么好,大麦粥我婆婆嫌粗,喝不下去,可是我到哪里给她弄小黄米去?大米那是要攒着过年过节吃。”陈青莲一边埋怨叹气一边说道。 梅子不禁的抿了抿嘴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