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一样了,“病这么重,也不晓得去医院,躺在床上等死吗?” “要不,你去劝劝她?”陆晴川有意激他。 钱志彬反应很强烈,“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比不得你们姐妹情深。” 陆晴川笑了,这不是变相让她去劝吗? 忙完畜牧队的事,陆晴川去了周保生家,把昨天在石家看到的情况如实汇报了。 周麦生也在,拉着个大黑脸,感慨道:“队里就没一天消停的,今天解决了这家,明天那家又搞事了。郭石匠又折腾个什么劲?” 相比之下,周保生的心态好很多,仍是笑呵呵的,“如果他们不搞事,还用得着我们这些大队干部?出了问题,我们只能想办法解决。小陆不是常说,办法总比问题多吗?” 陆晴川没想到他记住了这句话,不好意思了,“不是在谈郭秀秀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这里来了” “说明你优秀啊,我三伯很少这么夸一个人的。”周志达一直很佩服陆晴川,像她这么大年纪的女伢子,基本上连她的脚后跟都赶不上呢!他晓得陆晴川低调,怕说得这么直接,会让她不好意思,随即又把话头岔开,“我觉是还是派个人去郭家看看的好。” “那我去吧!川川跟我一同去。”何春香当仁不让,她是妇女队长,队里的女性全归她管,包括郭秀秀。川川观察力强,带上她凡事有个照应。 见众人都同意,陆晴川没有推迟。 昨天她去郭家带的鸡蛋,今天何春香换了个花样,用黄草纸包了四两红糖,又把上回周雪娥送回来的鸡蛋糕包了12块,这玩意儿稀罕,就算拿少点,也不丢人。 “连郭平平都回来了,郭家这回的事指定不小。川川,等一阵咱俩见机行事。你莫看平时郭秀秀天不怕地不怕,但从小被郭石匠打怕了,见了她爹跟老鼠子见了猫一样。” 何春香一路走一路说,陆晴川不由得想起郭秀秀被她爹拿着鞋底打时,一动不敢动的委屈样,“那要是我们今天过不了郭石匠那关,就等于白去了?” “也不是,老话说得好,一物降一物,莫看郭石匠跟个火炮子没区别,可他怕他婆娘王秋艳。” 不是吧?王秋艳平时讲话轻言细语,不侧着耳朵听不见,能治住郭石匠?陆晴川再仔细一想,郭石匠跟郭平平确实都在看她的脸色,想来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见何春香四平八稳的样子,陆晴川心里有了底,“全队的妇女同志都听你的,我这趟应该是白来了。” 这点何春香不否认,但她不晓得郭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毕竟乡里乡亲的,怕自己有些话不好讲,陆晴川话说得漂亮,有她帮忙,会处理得更漂亮,“有些事不是听我的就可以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天还没完全黑透,郭家的灶房里没有点灯,只有土灶里的火苗在跳跃。 小方桌上就摆了一碗坛子菜,郭石匠、王秋艳、郭平平碗里的饭都没动,三个人心事重重,看到何春香,王秋艳强挤出笑意,“春香,你怎么有空来的?平平,还愣着干啥?快点搬椅子啊!” 郭平平应声提了两把椅子过来,苦着脸叫何春香坐。 何春香把东西放到小方桌上,“听说秀儿病得厉害,我过来看看。” “春香,你有心了。”王秋艳面露难色,“秀儿刚吃了药,睡下了。” “药起效了吗?实在不行,咱还是送医院吧!”何春香边说边往睡房走,却被一脸慌张的郭平平拦住了,“春香婶,你还是莫进了吧!周大夫说了,秀儿这病怕是有传染。” 当她何春香傻的呢!真是传染病,首先被传染的也是郭家人,她们不怕,她有什么好担心的?何春香停住了脚步,“传染病?” 郭平平见状,把她拉了回来,“春香婶,还要请你帮忙保守这个秘密,要是旁人晓得了,就没我们郭家人的活路了。” “这个我懂,但病拖不得,你们还是快点把秀儿送去医院的好。” 郭平平想尽快打发她走,连声答应,“是是是,如果秀儿这几天没有起色,我们就送去医院。” 大家又就郭秀秀的病讨论了一番,何春香这尊神终于被送走了,郭家三父女松了口大气。 郭平平冷哼道:“呵,以前真以为她多厉害,今天看来,也不过那样。听说秀儿是传染病,生怕把她传染了。” “别扯那些没用的,快去看看秀儿怎么样了。”王秋艳细声细气地说,她的大女儿像接了圣旨,大步流星地进了妹妹的睡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掉在地上的花铺盖,再望向床上,哪有人啦?吓得她心跳都漏了一拍,“爹,妈,你们快过来,秀儿不见了!” 郭石匠和王秋艳一听,都冲进了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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