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岁晚只好走到小区外面打车。 半个多小时后,她在路口看到袁创。 袁创皱着眉,“岁晚——” 岁晚面色沉静,“我们先过去。” 尽管这里,她来过很多次。可还是第一次到他家。 平房前的有一处空旷的院子,一些人坐在那儿。见岁晚和袁创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问道,“你们是?” “叔叔,我们是江想的同学。”袁创紧张的说道。 “他在屋里呢,你们来的正好。快劝劝他。”男人是江想爷爷的亲侄子,江想的堂叔。他带着他们进了屋子。 屋内点着香烛,一进去就闻到了香烛的味道。 条案上摆着江爷爷的遗像。江想跪在地上,背脊透着浓浓的悲凉感,像被抛弃的小狗。 “江想,你同学来了。”堂叔上前,要扶着他。 江想回头,动作缓慢。再看到岁晚时,眼睛动了动。 岁晚哑然,他瘦了一圈,整个人都恹恹的,嘴角干裂的起了一层皮。“江想——”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江想动了动嘴角,却什么也没有说。 江欣也进来了,看到岁晚,她皱了下眉。这两天,她已经弄清楚事情缘由。她掐着手,用疼痛来麻痹自己。“晚晚来了啊,江想,你先起来。”她不忍看着江想再这么下去。 江想却一动不动,依旧跪在那里。 不舍,抑或者在赎罪。 江欣劝不了他,只好歉意地对着岁晚和袁创说道,“他太难过了。出去坐一会儿吧。” 江欣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温水。 岁晚接过水杯,双手握着,暖意从指尖慢慢传递着。“他这样多久了?” “从医院回来就这样,不吃不喝不说话。”江欣叹了一口气。 岁晚低下头,望着面前的水杯。“我能为他做什么?”她的眸子满是悲伤。 江欣怔住。 “人总要面对生死,只是这天来的太突然。”江欣嘴里一片苦涩,她喝了一口水,还是没有带走那片苦涩,却带走了她刚刚想说的话。 算了。 都那么苦了,为什么让孩子承担呢。 现在想想,这两人要是没遇见就好了。 “过些日子就好。”她顿了顿,“你奶奶去世时,你爸爸也是这样。” 岁晚抠着指尖。她知道,江欣陪着爸爸去老家处理奶奶的丧事,妈妈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岁晚,真希望你们快点长大。”江欣弯了弯嘴角,这几天里,她精神高度紧张,这一刻,她突然平静下来。 她起身轻轻揉了揉岁晚的发丝,“早点回去吧。谢谢你们能来。” 岁晚和袁创留在原地。 袁创心里有许多疑问,刚刚他憋着没说话,这会儿江姑姑一走,他立马开口:“你认识江想姑姑?” “她是我爸爸的助理。”岁晚回道。 “这缘分可真奇妙。” 是啊。 那天,岁晚没有和江想说上话,甚至,都没法安慰他。 江家亲戚来来往往,大家都劝着哄着江想,江想都没有起身。 最后他奶奶哭着道,“江想,我陪你一起!” 江想终于妥协。“对不起,奶奶。” 江奶奶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肩头,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傻孩子,你还有奶奶呢。” 他跪的太久,双腿早已僵硬。堂叔扶着他去了他的卧室。 门打开的刹那。 岁晚看到了他桌上的笔筒里插着一根冰糖葫芦。 他还留着。 门慢慢关上,她什么也看不到。 回家的路上,袁创说着他知道的。“他爷爷是去找工作,要是不找工作也不会出事了。” “江爷爷不是在做保安吗?” “听说被辞了。江想家的情况也不太好,他爷爷肯定想多赚点钱。” “怎么会被辞了呢?”岁晚喃喃低语。 作者有话说: 还是那个会撒狗血的夜蔓啊~~ 捂脸遁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