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手指不由松了力气,那腰带就顺着铁栏的缝隙飞了进去,正好掉在了沈嘉禾的面前。她便皱起眉,对着沈嘉禾道:“诶呀,都怪你,害我手滑了。” 沈嘉禾拿起腰带,手指在藏宝的地方摸索了两下,动作顿了顿,默不作声地用腰带束住衣裳,慢吞吞地回复着:“是你抓不紧,关我什么事。” 低沉的脚步声合着火把噼里啪啦地崩裂声,从下行的楼梯处响起。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身着黑衣黑袍,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的男人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 他见到这一幕,低哑着声音笑了起来,“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了,沈姑娘倒是一点都不急,还有闲心和我的下属谈论如何出书立传。” 红莺一步一步蹭到教主的身边,指着沈嘉禾为自己辩解道:“我,我本来是不想讨论的,是她勾我的。太阴险了!诋毁我认真办事的名誉!” 沈嘉禾:“……” 教主对她这副模样显然司空见惯,闻言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红莺便对沈嘉禾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脚步麻利地跑开了。 沈嘉禾:“……” 这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沈嘉禾不想离教主太近,就又回到了靠墙的位置,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盟主要忙得焦头烂额了,没想到百忙之中还有时间来看我。” 绪云盛知道自己没必要再伪装下去,抬手拿下面具,喉结微动,声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嘶哑,“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你就想到了如何为白家开脱。” 他口中所说的开脱,自然是指两日前,“白望津”闯入武林盟宣战的事。 沈嘉禾清楚,他将地煞教的事推给无垢剑庄之后,就该借着这件事来压制与地煞教有着血海深仇的八方庄。等武林正派认为白望津就是地煞教教主后,盟主便会要秦如一去对付无垢剑庄。依照秦如一的性子,他知道背后的黑手是盟主,自然不肯任他摆布。 盟主就可以借此发难,诘问他为何不肯为父报仇,再借着他与沈嘉禾的关系,话里话外痛惜八方庄归顺了朝廷,失了胆气。那群武林正派本就与朝廷水火不容,到时,无论秦如一如何解释,他们都不会信,只当八方庄忘了旧仇,只肯向朝廷摇尾乞怜。 而在这个计划当中,绪云盛能拿捏得住秦如一的性子,却算不准沈嘉禾,自然得把不安定的因素从秦如一身边拿掉。捉沈嘉禾来,一是让她没办法参与到事情当中,让秦如一因为找不到她而失了分寸。二来,便是因为她身为丞相之女的身份了。 绪云盛拿出两封信来,丢到地上,冷冷道:“瞒天过海,你倒是唱了一出好戏。” 沈嘉禾不用看,就知道那两封信,是她要秦九交给季连安和她爹的信。武林盟满是盟主的眼线,她写这两封信的时候,就知道最后总是会被人截获送到绪云盛的手中。 上面的内容,无非就是胡诌了些子虚乌有的计划,比如让季连安尽快动身带李曼吟过来,带着那个重要的信物来揭穿盟主的身份,或是她让她爹下令,让暗卫去部署暗杀计划,这一类让盟主看了会怀疑真假,但谨慎起见一定会去派人查证的事情。 他将注意力放在这两封信上,就会忽视掉沈嘉禾写给秦如一的那封信。 沈嘉禾懒洋洋道:“盟主演了一出大戏,若无人配合,多无趣啊。” 她写给秦如一的信很简单,无非就是告诉他自己会被地煞教捉走,让他冷静不要声张,也不要去找盟主对峙,她能保证自己不会出事。再之后便是让他用旗花叫来白家大哥,让他准备几个不同的人皮面具,粗劣些也无妨。、 然后,用沈嘉禾归还给他的印章,仿冒教主,给地煞教的人下达指令。 浮拓曾说过,教主谨慎,不会留下自己的痕迹,所以下达命令时,字迹时常变化。 地煞教的人不清楚白家的那段过往,所以向来只认印章,不认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