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红的眼底,语气终究是软了几分:“为何不求饶,你不是最怕死吗,打你几板子都哭得要死要活,如今怎么不吭声了?” 夏娆见他是为着这个生气,浅笑着道:“妾身怕太聒噪,惹了爷不高兴。”求饶?昨儿不就求过了么,他根本不信自己,还要怎么求,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求吗?那样他只会更加看不起吧。 澜沧在外小心的提醒:“爷,再不去上早朝,就来不及……” 话未说完,燕诀手一挥,一股强风便啪的摔上了门,吓得澜沧也赶紧闭了嘴。 夏娆见他竟这样生气,越发乖顺了些:“妾身求世子,饶了妾的婢子一命,她跟这件事无关,南烟公主受伤,全是因为……” “够了。”燕诀看着就知道惹他生气的夏娆,看着她蓬乱的头发和满身的血污,抿直了嘴角扯着她就往里间而去。 夏娆痛的嘤咛一声,燕诀这才停住脚步,皱皱眉:“如今倒是娇贵了。” “妾身……” “去洗干净,而后随我入宫请罪。”燕诀冷淡说罢,兀自坐在了一侧。 夏娆瞧了瞧近在眼前的浴池,再看看燕诀,燕诀却只危险又阴沉的眯起了眼睛。 夏娆不敢再说,到底是解了衣裳泡到了热水里。 燕诀看到她的后背连着腿几乎没一块好肉时,浑身的阴鸷才溢了出来。 夏娆瞧着阴沉沉的燕诀,心底也是疑惑,他到底想做什么? “爷。”夏娆忍不住喊他。 燕诀冷淡睨着她:“何事?” “要是公主实在不喜欢妾身,要不然您就给妾一封休书吧。”夏娆提议。 “想去投奔十三皇子?” “不是……”夏娆哑然,他怎么能联想到凌北墨,凌南烟是他亲姐,有这么个凶残的大姑姐,她情愿守寡。 不过现在就要一封休书,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夏娆小心翼翼的趴到浴池旁,道:“爷,妾身已经想好了,即便爷让妾身离开,妾身也绝不会有所怨言,一定会爷守一辈子清白,绝不会……” “不必。”燕诀仿佛看穿了她一般:“你就给我在王府好生呆着,只要我不杀你,这世上谁也杀不了你。” 夏娆喉咙梗住,抱大腿抱得太过,竟让他不舍得了。 洗漱完,夏娆起身涂药更衣,燕诀也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甚至目光还略带着几分评判,直到夏娆穿好衣裳,燕诀才起身往外去了。 拉开门,侯在门口的澜沧便小心的道:“方才宫里来人传话,说宸皇贵妃娘娘召见夏姨娘。” “可说了何事?”燕诀问。 “说是宸皇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想请夏姨娘过去给瞧瞧。”澜沧说罢,见燕诀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更加小心的道:“南烟公主已经在准备回宫了,您看,是不是让她跟您一道入宫?” 夏娆立即上前道:“妾身一个人坐马车去宫里就行。”她怎么敢再跟凌南烟‘争宠’。 但她话说完,燕诀却只冷冷睨了她一眼:“随我入宫。”说罢,就兀自往院外去了,分毫没有管凌南烟的意思。 夏娆幽叹,只得忍着浑身上下的痛,慢慢跟了上去。 去皇宫的路上,燕诀只翻看着一摞奏章,夏娆瞄了一眼,都是御史们参奏燕诀的,言辞激烈,还大有抓着他是阉人这一点而大肆攻击的。 夏娆看过,都觉得这些个言官未免也太无聊了些,居然搞人身攻击,但燕诀却只是神色如常的扫过,就扔在了一旁开始闭目养神了。 不多久,马车到宫门口停下,就有个面目和蔼的嬷嬷朝夏娆迎了过来。 “宸皇贵妃与世无争,最是和善,你不必害怕。”下马车前,燕诀淡淡留下一句,仿佛是安慰一般。 夏娆看着他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