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的事你不必操心了,先治好温太医再说。”说罢,起身就往外去了。 江家跟文姨娘之子联姻,早就是燕王妃心里一根刺,如今竟抓着江家这么个把柄,燕王妃怎么可能放过? 想到这里,燕王妃压抑许久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夏娆看着她眼带喜色的离开,也暗自松了口气,从曹氏送来的药里仔细挑了真药出来便让阿蛮去煎药了。 一碗药下去,温太医便又吐出一口黑血。 药童急了:“夏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了。”温太医吐完这口血,便觉筋脉通畅,好似堵了几十年的淤血,终于在此刻吐出来了一般。 “温太医没事便好,往后好忌酒,这药方温太医拿去,持续用上半月,应该就能除根了。”夏娆将写好的药方给他,又朝他略一屈膝:“昨儿是我一时心急,才对众位太医出言不逊,还请您见谅。” 温太医听到她这番话,竟是笑了起来:“夏姨娘快请起,想不到老夫活了一把年纪,心胸竟还不如夏姨娘开阔,实在是惭愧。” 夏娆见他是个明事理的,就更加安心了,因为还有事儿,要托他去办呢。 “温太医您太客气了。” “哪里,夏姨娘医术精湛,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是我等狭隘了,老夫可否托一回大,敢问夏姨娘师从何处?”温太医起了身,看向夏娆的眼神里,已经只有钦佩。 夏娆早已经编好了理由,浅笑道:“师父是我一次偶然遇见的高人,师父他老人家喜欢云游四海,淡泊名利,断断续续教了我几年后,就不知所踪了,还请温太医见谅。” 温太医当然能理解,高人都是有几分怪脾气的,便道:“是我唐突了,此番得蒙姨娘所救,又得姨娘相赐药方,如此恩情,有机会,老夫一定相报。” 温太医离开燕王府后,便连叹数声。 小药童担心问他:“师父,您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是。”温太医回头朝王府内看了看,又低头瞧着夏娆送他的药方,才扶着小童子道:“我们现在立即入宫,若是那位贵人能帮一帮夏姨娘,咱们也算是报了这个恩了。” 等温太医一走,曹氏供出江家卖假药的消息便很快传到了文姨娘耳朵里。 文姨娘刚染好指甲,听到心腹红缨的话,手微微一顿:“你说,是夏姨娘让人去的吉祥药铺?” “是,奴婢查过夏姨娘身边那丫环阿蛮,她兴许就是前阵子总在吉祥药铺闹事的那小乞丐,便是她先发现了吉祥药铺作假的,这一回,夏姨娘怕是借着温太医的事情,故意牵扯出了这桩事。”红缨道。 “我原本只以为她聪明,没想到现在竟是聪明过了头,小小一个妾,居然想把江家也牵扯进来。”文姨娘卸下身上那份慵懒,起了身便要往外去,可走到门口,却想起什么般,道:“去把库房我那条云锦海棠的长裙拿来。” 红缨明白文姨娘的意思,浅浅笑起来:“奴婢这就去。” 夏娆这厢刚回到清晖园,将早已冷掉的暖手炉扔在边,便捧着热茶去炭火盆子边坐着了。 阿蛮跟进来,瞧见她这安逸模样,道:“您真的觉得那温太医会帮您给那位贵人牵线搭桥?” “嗯。”夏娆淡定应声,却是高高翘起嘴角,以前在夏家的半年,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起码京城里有哪些个贵人,或是跟贵人有牵连的人,她也都打听过,温太医便是其中一位。 若是能搭上那位贵人的线,她在燕王府的日子肯定不会如此艰难了。 “对了,阿蛮,下午我要盯着小公子和藏书阁的药,怕是无暇出府,你替我出去一趟,将银票交给城南元宝药馆的老板。”夏娆从匣子里拿出那张唯一的百两银票,递给阿蛮道。 阿蛮看了看她,挑眉:“你想买下那铺子?” “对。” “不需要一百两。”阿蛮嫌弃道:“那铺子我曾去过,铺面极小,柜台老旧,位置又差,您就是盘下来,也挣不到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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