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场外,陈苑清看见连以然身边围了许多人,她急忙跑到人群中,厚脸皮的不停往前挤,总算来到连以然身边,跟着进了电梯。 「你……还好吧?」她问。膝盖跟小腿因摩擦而產生的红肿对陈苑清来说,更是触目惊心。 连以然一抬头,就对上陈苑清满是恐惧的双眼,和死命握紧背包的样子,硬着头皮也要好好安慰她:「没事啦,小伤,打球很常见的!」他笑着。 「最好是小伤。」 而且这哪里常见? 打篮球会三不五时就故意害人这么严重的摔倒吗?该不会会有什么后遗症吧?例如以后都不能打篮球之类的? 一想到有可能变成这样,她就气得想要去揍死那个肇事者。 「真的没事,就是暂时要休养而已,」连以然看着自己的脚踝,叹了口气,轻声却饱含惋惜的说:「就……可能两个多月后另一场校际球赛不能出赛吧。」连以然心想,那可是他大学生涯里最后一场正式的球赛啊。 那种遗憾,比今天在球赛上的一摔,还疼痛许多。 大学生活里的最后一场球赛啊…… 对他来说就是大学生活的完美句点,一段生命阶段的结束乐章,也是象徵他在大学生活里的一切,如此热爱又充实。一直期盼的事情极有可能因为今天的大意而消逝,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点看出对方意图不轨呢? 一想就觉得心不甘情不愿;但又无法反抗,这种无力感,大概是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情绪了。 痛恨现在的自己,却无从改变现实,毫无努力的起点。 无能为力。是人生中最迷惘的心境,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从不曾向老天要求过什么,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还能参加最后一场球赛,不要让大学的球队生涯就此结束。 如此平淡的、遗憾的、无声无息的。 「你别想太多,一定没有什么大碍。」陈苑清听出他罕有的失落,拍拍他的肩膀,轻声的安慰着。 连以然微微一笑,但愿如此。「你别太担心啊。」 陈苑清随着眾人的步伐陪着连以然进到健康中心,校医先判断连以然的情况后做初步处理;在对扭伤做初步处理时,球赛也已经结束,队员与教练都立刻奔到健康中心来关心连以然的伤势。 「阿连你没事吧?」顾淮远看见坐在轮椅上的连以然,担心的蹲下来与他平视。 连以然看他这样与求婚极度相似的动作,一时感到无言,「死不了。」 「那傢伙分明就是故意要让你在校际联赛不能出赛的!看到自己要输了就搞小动作!」顾淮远愤怒的说,「真的是史上最没品!他们学校球队什么时候出现这么没水准的球员?一整个球队素质都被他拉低了!亏我们两校每年都还有打友谊赛交流的传统,这件事过后我绝对会跟学校抗议!叫校长直接跟他们断绝来往!」 整间健康中心都是顾淮远愤怒大吼的声音。 「你小声点。」连以然说。 「我就是气不过!你知道两个月后的校际联赛是我们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场比赛吧?况且你还是我们球队的主将!要是你因为这样不能出赛……」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教练焦急的将连以然推出健康中心,「我看我先送以然去医院了,你们剩下的人要过来的话就自己想办法吧,我先带他走了。」 陈苑清一听,反射动作就是看向连以然,心里也想一同跟上。 「东西先给我吧。」连以然说着,从她手上接过自己的背包,仍在安慰陈苑清,「我没事啦,你快回宿舍,我晚点再跟你联络。」 「我──」 陈苑清话都没说完,连以然就被球队教练推了出去。 「小学妹,你也想到医院去吗?」顾淮远看出了她的心思。 「对……」 「走吧,我也要过去,我载你。我的车跟阿连的停在一起,我再拿他的安全帽。」 「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