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或许是不满徒弟的淫荡,离不开男人。 玄慕越想越不顺,干脆把镜子扔回了空间不再看,几日后,他却又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看不下去了又扔回去,如此断断续续的看了一个月。 他很清楚谭莳去做了什么,也很清楚他是安全的,但是他却并不放心。 谭莳在这个月里去了销金窟,去了风雅高雅之地,也去了最繁华的街道参加最热闹的盛事,去了最富贵的皇宫,也去了最穷的贫民区,他见过幸福的事情,也见过比家破人亡还凄惨的事情,他见了可以随心所欲,心想事成的富家子弟,也见了那些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把握,只能被捉弄,遭遇一件又一件悲惨的事情的人。 看了太多的景和人,谭莳明显是有触动和感悟的。有些东西,只有亲眼看了,才能真正的被触动,感受到它们存在的力量。比如说那百花盛开的御花园,和在视屏上,在传说里,在文字中都不如亲自站在那儿感受所能得到的震撼感,至少那浓郁的花香,是自能自己去看了,才能嗅到的。比如那些生活艰难,被命运捉弄的人,如果不去亲眼看着,便难以感受到他们绝望之感的万一。 本来计划的半个月,就算是谭莳不停的走动也足足耗费了二十二天才准备离开。 期间,若淮处理了俗世中的事情,把父亲的生活都安顿得万无一失,且与今上断绝了关系之后,他便一直跟在谭莳身边了,夜晚也是同榻而眠。 谭莳能进皇宫随意的逛也是沾了若淮的光,期间甚至还发生了误会,让今上以为是若淮移情与他,才最终放下一切不再追究的。而别看若淮看起来有几分女儿姿态,但是脾气却并不柔弱,强势起来便是结合了男子的强势霸道,又有几分女子才有的尖锐。 若淮本就是当做女子养大的,能保留几分男子气概和思想,恢复男子身后,平时在外也丝毫不会做柔弱扭捏的女儿情态,这在谭莳眼中实属不易。 若淮指望着谭莳实现那晚谈了许久的话,也喜欢谭莳这个人,所以毫无芥蒂的陪着谭莳四处转悠,而谭莳对若淮还是挺喜欢,若淮说话有意思,腹中也有才学,而且财大气粗,抛却了情情爱爱,他看起来更耀眼了。 那晚谭莳并没有对若淮实质的做什么,他迷惑了若淮的心智,确定自己对若淮无法动情之后,气闷之余他用符箓给若淮编造了一场梦境,让若淮隐隐觉得似乎与人发生了一些什么,第二天醒来,若淮哭的稀里哗啦,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甚至想寻死。 谭莳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明明是他自己决定的。 若淮说:我是被当做女子养大的,哪怕知晓自己是一个男子,却依旧不免被女子思想所牵绊。薄情郎就算了,自己还作践了自己,如今自己也已经不干净了,顿时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我甚至害怕寺庙都不收我这种腌臜的东西。 谭莳更觉新奇。这人分明能勘破一切,却看不破情之一字。 若淮说: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感情会使人疯狂,会是力量,也可能会是毒药。 谭莳不由的联想到了自己和周慕,比起周慕的执着和占有欲,他多了一份依赖和归顺,却又少了一分若淮那样的痴狂。他似乎永远是理智先行,不会忘记自己需要做什么,不会围着“情”之一字打转。 难道是他还不够爱周慕吗? 若淮听了谭莳的怀疑,上下打量了一番谭莳,笑得有些一言难尽:“你年纪多大了?” “十四。” “居然如此小。”若淮嘀咕了一句,对谭莳道:“你这么小,能感觉到喜欢就不错了。而且因着性子和所经历之事的不同,在爱情的表现上自然也不同,听你的意思你和你喜欢的人一直互相爱慕,半点矛盾没有,这不是挺好吗?” 见谭莳懵懂,若淮笑道:“你试试移情别恋,和别的男子双宿双飞,他保管要疯,而你,你若是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宠别人了,你又是个什么感受?” 谭莳顺着他的话想,瞬间想杀人,身上的气息变得狂躁,凌厉的将若淮这个普通人弄得差点窒息,他呆呆的看着谭莳,不知道这突然间,谭莳怎么就变成了一尊煞神? 谭莳见若淮瘫软在地,他匠人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输了些灵力进去给他松松经脉,一边道:“若是他这么做,我……”谭莳发现自己心揪疼的难受,更多的是愤怒和委屈,却无法说出一了百了,从此一刀两断这样的话。而这样“犯贱”的思想,让谭莳眼神茫然。 “我不准他这么做,如果他真的……我会……会疯,会做什么我也不确定。” 若淮见他这么说,抚手轻拍,笑道:“你看,这人都是被逼急了才疯,可不能全赖爱情,你和你喜欢的人恩爱两不疑,这日子也必定是和和美美的,这难道不好?” 闻言,谭莳茅塞顿开,勾住若淮的腰道:“你说的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