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分住东西两侧,温然与陆彦在行宫之内分道走向不同的方向。 温然不由回头,她看着陆彦背影挺直地走向行宫深处,长长的一条甬道,他孤身走在其中,似沾染了满身冷寂。 这两日她心中一直很矛盾,她当然清楚陆彦对她隐瞒身份并非是错,她只是……只是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皇太孙,这是距离帝位最近的身份。 若是当年没出意外,他如今理应身处东宫高高在上,不会和她有半分瓜葛。 她最初的设想只是寻一个温柔体贴的夫君,和他平顺地过完此生,但这中间出了太多波折,以至如今的走向与她从前的设想完全背道而驰。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沈盈寻得机会上前低声问道。 两人之间气氛冷凝,就连沈盈和林韶乐都能看出不对。 温然回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 “小事?你这表情看起来可不像是小事。”林韶乐在一旁道。 温然心里一声轻叹,她如今倒希望陆彦没将事实告诉她,她没有问他如何计划恢复身份,她不想自己露出破绽,给陆彦平添麻烦。 温然不欲解释,林韶乐与沈盈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绕过这个话题。 毕竟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许是过两日他们就和好了。 沈盈想着以往她父母吵架的模样,越发如此觉得。 “今日我们在行宫修整一夜,明日应能前去猎场,我听说南山行宫有许多好马,我们可以去试一试,来这里一定要去林中打猎一番,若是空手而归反倒没意思了。”林韶乐提起打猎,双眼放光。 沈盈被她说得兴起,温然听她们议论着骑马打猎一事,越发心不在焉。 陆彦要恢复身份,必然需要一个突破口,只是不知这个突破口到底是什么? 温然心中忧思过重,一夜难眠。 翌日南山东边的猎林开放,圣人亲去林中打猎,一众官员与世家子弟陪同在侧,陆彦亦在此行。 越州一事,陆彦立下首功,众人看得出建元帝对陆彦的赞许,若他陆彦先前没有迎娶温家姑娘,他往后的仕途必会一帆风顺,但如今五皇子对他态度不明,旁人只能静观其变。 建元帝让陆彦陪同在侧,经历战场厮杀的帝王,骑射之术自是绝佳。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陆彦看起来是文弱书生,与建元帝相比,骑射之艺也毫不逊色。 建元帝多次出声赞许,陪同在另一侧的赵启临听见那些赞许之言,他目光微垂,神色没有变化,亦看不出喜怒。 东边这片猎林经过清理,林中猎物皆非穷凶极恶的猛兽,乃是经过驯养的猎物。 建元帝不满这些温驯的猎物,他骑马朝着林中更深处而去,陆彦紧随其后,而赵启临慢了一步,很快与建元帝一行人拉开距离。 赵启临看向远处幽深静谧的深林,他拽紧手中的缰绳,眸光深沉,眼中闪过暗芒。 于此同时,温然、沈盈和林韶乐三人各选了一匹马,朝着东边猎林的外围而去。 林韶乐不到半刻的功夫就猎到一只野兔,利箭射中那野兔的心脏,它白色的皮毛被淋漓的鲜血染红。 温然看着那只被血染红的兔子,心中莫名一慌,她按了按心口,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林韶乐拎起那只兔子走回来,她还未上马,林中又出现一行人。 那一行人为首的是赵锦儿,她看见林韶乐手中那只血淋淋的兔子,掩了掩鼻子有些嫌弃地道:“真是心狠,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猎杀兔子,难怪京中无人敢娶。” 赵锦儿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一听说的就是林韶乐。 林韶乐“嘶”了一声,她晃了晃手中的兔子,毫不留情地嗤笑道:“也不知是谁,年年冬狩吃兔肉吃得欢快,如今倒在这里矫情上了,如此心慈,怎么也不见她对昔日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