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说得慎重,醉酒之下这话也没有半分卡顿,像是在她心中不知转过多少次的话,她已经十分清楚地记了下来,只待和他再次见面,便要寻了机会与他说。 但若没有这次醉酒,她或许也不会开口。 陆彦觉得这话熟悉,他想到先前在书阁里小姑娘说得那番话—— “没有感情,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没有男子能做到待你一心一意,如此守住自己的心,做好当家主母,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是这么多年她学会的道理,她无法像从前一样简单地付出真心,所以只选择做他的家人,他的陆夫人。 可是上次他帮她佩戴玉佩时,她分明说过她“喜欢这枚玉佩”。 难道这“喜欢”只是晚风中的一时之念? “这两日发生什么了吗?”陆彦没有回应温然的话,他温声问道。 “没有发生什么,”温然垂眸,她拨着陆彦手上的红绳,很小声地道:“只是我忽然发现,我好像不敢踏出那一步,我不想去赌任何人的心。” 任何人,包括他陆彦的心。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但是如今听小姑娘这么认真地说出来,感觉又不同。 若是心中全然没有波动,又何须纠结?又何必趁着醉酒拉着他说这些? 陆彦想,因为他的小姑娘在害怕,她不敢踏出那一步,或许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在动摇边缘。 “没有关系。”陆彦声音低沉有力,他伸手摸了摸温然的头,含笑道:“你不用往前走,站在原地就好。如果有一天我能走到你身边,你只需伸出手牵住我。” “牵住你?”温然茫然抬头,她当下不太能理解陆彦的话,她握着陆彦的手往上抬了抬,“这样?” “对,就是这样,你看很简单不是吗?”陆彦说着反握住温然的手。 这一切好像真的很简单,温然看着交握的一大一小两只手,看了许久,忽的弯眉笑了起来。 她看向陆彦,注意到他眼中小小的自己,她倾身靠过去,盯着他眼中的自己,似是自言自语道:“你眼中有我,以后还会有别人吗?” “不会。”陆彦不做丝毫犹豫地道。 温然看着他的眼睛,耳边是陆彦温柔轻和的语调,像是春日里的暖风无知无觉将人包裹进去。 她攀住他的肩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陆彦仰头看她,她的指腹从他眼下滑至眼尾,她俯身靠近他,柔软的唇畔似一片轻柔的花瓣落下,落在他的眼尾。 她的声音轻得好似下一瞬就要被风吹散:“陆彦,我等你。” 等你走到我身边。 又或者,等我发现你走到我身边。 - 心中藏着的话尽数道出,温然的唇畔在陆彦的脸颊上一触即离。 她双手半搂着陆彦的肩膀,低头看着他,像是在观察他眼睛里的自己,那么小小的一个,占满了陆彦的眼睛。 她伸手,指腹顺着陆彦的眼尾一路往下走,从他高挺的鼻梁一直滑落到他薄红的双唇上,她的视线随着自己的手指移动,并不知陆彦看着她的双眸骤然一沉。 陆彦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许是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亦或者她到底想做什么。 温然的手指在他唇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又往下去,指腹滑过喉结,最后停留在他喉间的那颗小红痣上。 她似乎格外偏爱这里,她看着那里,看了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