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她的。 她的性子还是与从前一般无二,做了坏事被抓包,立刻就装成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企图掩盖过去。 只是不知她刚才那刻意一回眸,是否认出他了? - 温然陪着秦氏回到住处,秦氏听了一场经,有些疲倦,便先回去歇息。 外面时辰尚早,温然思及之前那位小师父提及的书阁,有意去一观。 那小书阁建在寺中藏经阁旁,里面收藏着一些孤本的古籍,平日里也甚少有人前去,如此也正好得一份清静与自在。 温然找了一位小师父指路,带着苏合一道前去书阁。 从后院厢房至小书阁路上,途经一片梨树林,如今正是梨花盛开的时节,那十几棵梨树上绽放着洁白似雪的梨花,春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似雪落一般,飘落至一旁的清溪之中顺水而下。 温然驻足此处,她抬头看向这一树梨花,指尖无意识地抚摸腰间的梨花青白玉佩,唇边漾开浅浅的笑意。 她在赏花,孰不知稍远处亦有人将她当成画中之景。 因着刚与齐家退婚,温然今日打扮并不明艳,一身浅蓝色的撒花百褶裙,发间只簪着一支素白的梨花玉簪,一行一动间耳畔上的玉色耳珰轻轻摇晃,柔顺的青丝一半挽起,一半垂落在腰间,衬得脖颈间的雪色更为夺目。 纵使看不到少女的容颜,这婀娜多姿的身影亦能拨动他人心弦。 温然察觉不对时,来人已经走到她身后不远处,声音微哑地唤道:“阿然妹妹。” 温然摘花的动作一顿,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叹今日运气不好,一个两个都来触她的霉头。 她转身看去,身着蓝色长衫的公子正站在几步之外凝望着他,他下颌处生着胡须,面容看起来颇为憔悴,见她回眸,眼中露出些许惊喜。 温然语气疏离地唤道:“齐公子。” 这位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刚刚与她退亲的齐家公子,齐北陌。 温然实在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处遇见他,不对,看他这副样子,倒像是特意来寻她的。 温然心里生出些许厌烦之意,她来这云济寺,本就是求一片清静,并不想与他有什么藕断丝连的瓜葛。 温然语气客套疏远,齐北陌脸上的惊喜一瞬散去,他欲上前几步,温然立刻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齐公子,如今你我已无关系,还请齐公子切莫再上前。” 齐北陌顿觉脚下生根,那一步再也跨不出去,他望着脸上毫无笑意的温然,只觉得心中刺痛难忍——她从前见他总是会笑,如今却是不愿再对他笑了。 齐北陌停在原地,沉默几息才哑着嗓子问道:“你是不是恨我,恨我言而无信,置你于此境地?” 温然蹙眉,她不懂齐北陌今日来此说这些话的意义是什么,道歉吗? 但她并不需要。 “齐公子多虑了,我还有事,便不打扰齐公子赏花了。”温然答完,转身欲走。 如今他们二人身份尴尬,最好避免接触,温然也不想给人留下话柄。 但是齐北陌好不容易才在此处寻到她,又怎么愿意这样将话说得不明不白? 他向前拦住温然的去路,将藏在心中多时的话悉数吐露出来:“阿然妹妹,退亲一事并非我所愿。父亲将我关在家中,并取走我与你的定亲信物,背着我将亲事退了。我根本就不想娶那个什么荣安王府的嫡女!我对她没有丝毫情意,我心中只有一你人,余生也绝不改此心!” 齐北陌说到最后,声音越发坚定有力,最后还满眼期冀地问了一句:“阿然妹妹,你可信我?” 他如此真情,仿佛温然与他是一对被恶人拆散的苦命鸳鸯。 若温然真的对他有意,或许还会有些感动,但是……决定退亲是他们齐家,今日他又何必表现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如此纠缠不清,对彼此能有什么好处? 齐北陌满目的真情,似乎只想从她口中听到一句“信他”,温然沉默半晌,道:“齐公子应当很清楚我为何会来云济寺祈福,现下京都流言纷纷,齐公子今日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