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浅蓝色的衣摆,暗叹自己今日不会说话,竟触了温明妍的霉头——温明妍不喜蓝色,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温然经常穿蓝色系的衣裙,大抵是厌屋及乌,温明妍的衣橱里见不到一件蓝色的衣裙。 温明妍本就在刻意忽视前方温然的身影,如今温明怡一句无心之言,她不由将目光投向前方那道曼妙的身影。 纵她是女子,也不得不承认温然容色出众,如此也难怪她表兄对温然念念不忘。 这些个男子,一见美人便走不动道,心中惦念着都是那些风月之事,也难怪会在仕途上毫无进益。 若是当真让表兄娶了温然,她日后岂不是还要称呼温然一声表嫂? 那可不行! 温明妍一想到那场面,就觉得心中的火气更盛,她也不管温明怡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加快脚步追上温然,擦肩而过之时她用力撞了一下温然的肩膀,极低声地道:“我表兄如今正在议亲,你别想动什么歪心思,你如今可配不上侯府嫡长子夫人的位置,望你有自知之明!” 温然肩膀被她撞得一痛,还没得及反应,温明妍这一通莫名的话又撞进她的耳朵里,听见那句“侯府嫡长子夫人”,温然蹙起眉头,低垂的双眸中露出些许厌烦。 温明妍的表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第二任未婚夫,那位风流的秦家大公子。 秦氏出自宣阳侯府,当初温秉丞迎娶秦氏,在仕途上得到宣阳侯府不少助力。 后来宣阳侯过世,秦氏的兄长承继宣阳侯的爵位,但他为人平庸,没有为官之才,之前还办砸过几次事情,圣人出言训斥过。 宣阳侯府根基不深,当初也是因为老宣阳侯的从龙之功才得封爵位,如今秦氏兄长平庸无能,宣阳侯府已有没落之势,只他们秦家人还仗着父辈的功勋不知天高地厚,肆意挥霍。 当初与秦少洲定亲,也并非温然所愿。 秦少洲人品秉性太差,但是因为秦家对父亲有恩,秦夫人上门提亲时,又正值她第一次退婚,父亲犹豫一番最终还是同意这门亲事。 温然也并非没有争取过,只是结果显而易见。 她到现在还记得父亲一脸失望地看着她,对她说:“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不愿嫁的道理?你身为温家长女,更应该明白怎么做才能对温家更有利,而非任性妄为,无所顾忌!” 任性妄为,无所顾忌。 她不过是不想嫁一个风流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在父亲眼中就变成了任性妄为,无所顾忌。 当真是可笑至极。 但认命吗? 不。 父亲欠秦家的恩,凭什么让她来还? 当初也并非她想要回京过这什么锦衣富贵的好日子,是父亲执意要带她回京,说什么弥补父女亲情。 如今回头来看,那句“弥补”更像是一句笑话。 那晚,温然在房中静坐了一夜,第二日她开始派人暗中盯着秦少洲。 温然也没想到,秦少洲会那么快把他的把柄送到自己手上——他与府中待嫁的表妹通了首尾。 此事秦家长辈尚不知情,是秦少洲与她表妹在府外幽会时,被她的人发现了。 那位表妹娇弱似不堪风吹,但在她的人刻意用言语刺激下,竟也有胆子敢大着肚子闹上温家求她给一条活路。 秦少洲匆匆赶来,正撞见他的表妹哭得梨花带雨险些晕厥过去,他只顾着护着那位表妹,甚至说她善妒,不配做他的正房夫人。 温然算着时辰,一边三言两语地激着秦少洲,一边让人盯着外面的动静,终于在温秉丞下朝回府时,激着秦少洲说出那些话—— “瑶儿如今已经怀了我的孩儿,你容也得容,不容也得容!你也不看看你们温家的身份,竟敢在这里与我争辩,从前你父亲在我祖父面前可是大气都不敢出,事事都听我祖父的话……” “你们温家能有如今这一切,不过都是仗着我们秦家的势。你父亲若没有我祖父的相帮,如何能走到现在?让你做我的正房夫人,我还嫌委屈!” 秦少洲说得张狂,完全我没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