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泪意,下一秒,她就拥上了阎墨。 “主人,谢谢你。” 她是真的没想到,阎墨回来,会以一个祝福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婚礼上。 阎墨拨开她额尖的碎发,轻声道:“小薯,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小薯摸了摸她的胳膊,泪水刹不住,霎时涌了出来。 她知道惩罚限定的时间快到了,知道阎墨的肉体正在一天天的衰竭和腐烂。但,她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阎墨的手指滑到小薯的手腕,三指微曲悄然把了她脉。许久,她松开小薯的手腕,朝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她。 “你···怎么。”她冷静了几秒,随后,直接拉过小薯的手腕:“你现在就和我回地狱,我们找必安···说不定,他有办法。” “主人!” 小薯甩开阎墨的胳膊:“我已经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了。” 天花板上悬着的灯闪着炫目的白光,空气中压抑着的气流在阎墨的周围乱窜着。 她被光照的头晕晕的,脖子更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掐着,憋在胸口的气怎么也提不上来。 “就像你当初一样。”小薯补充着:“平静、毫无波澜地接受地狱委员会的审判。” “你和我不一样。”阎墨尽量平稳呼吸。 “哪里不一样?”小薯说:“我们都是鬼神。” 阎墨谛视着小薯,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它,这个她在地狱时最亲近的小薯,是这样的陌生。 “徐攸宁知道么?”阎墨问:“他知道,你是三头犬么?” “我不是你的狗”小薯突然开口,几乎是嚷着对她:“阎墨,墨墨,几百年了,你从来都把我当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对么?” 阎墨嗤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小薯,她的心脏剧烈地收缩着,太多苦涩的情绪在胃里汩汩地朝喉间翻涌着。 “孩子,我一定会生的。”小薯告诉阎墨。 阎墨开口:“徐攸宁,他知道,他的孩子是什么吗?”她说:“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该要这个孩子。” “你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小薯说,刚说完,她便有些后悔,后半句又生生咽了回去。 阎墨转身,甚至都没回小薯,就这么离开。 只是在她快要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她听到小薯细若游丝的声音:“我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对么?” 她脚步顿住,怔了一会,又继续朝前走着。 季泽坐在饭桌边,朝着大厅里挂着的屏幕看,屏幕上,一帧帧的放着徐攸宁和小薯的照片。 有些,是徐攸宁小时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都有季泽在。从小,季泽就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和徐攸宁的合照,基本都是徐攸宁在傻笑,他酷酷地手插口袋,站在徐攸宁身后一脸冷漠。 季泽的爸爸也在,坐在离他很远的一桌。季泽看了会照片,又去看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早已不年轻了,和所有中老年男人一样,大腹便便,两鬓苍白。 “季泽。” 季泽回过神,阎墨已经坐回了他的身边。 “我先回去了。”她无力地趴在季泽的肩上,糯糯地讲道。 季泽捏了捏她的脸:“我们一起走。”说着,他便起身。 阎墨将他摁回到椅子上:“毕竟是徐医生的婚礼,你再坐会,我一个人打车回去。” 说完,她抽回胳膊,离开了大厅。 果然,在酒店的门口,她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袍的男人。高挺的身材,俊朗的面容,两颗尖牙露着,手上抱着一个笔记本。 男人看到她,怔住。 也对,连她都知道小薯怀孕了,到处都设有眼线的地狱,又怎么会不知道。 黑袍男人客气地朝她点了点头,正要踏进酒店。他的胳膊便被阎墨拽住:“等结束再进去。” 她用命令的口气,字字熏灼地通知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便停在门口,幽深的眸子对上阎墨,掐着表,轻描淡写地说:“必安他很担心你。” 他说:“友情提醒,你只剩一个月了,还差···200个灵魂。” “我知道。” 他后退了几步,偏头:“需要我帮忙么?” 阎墨回:“你和必安,不要插手。” 他嗯了一声,手插在口袋,意味深长地回:“阎大人,我希望,一个月之后,我还能在地狱看到你。” 他仰着头:“到时候,一定请你去阴曹新开的那家三元酒楼大搓一顿。” 阎墨没有正面回他,而是轻声说:“无救,如果我回不去了。麻烦你和必安,照顾好我老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