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飘在阎墨的耳边,痒痒的。 阎墨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她没喝一口酒,也没发烧生病。但她晕沉沉的,耳边一直响着季泽的这句话。 季泽靠着她,头枕在她的肩窝,扑鼻的酒气洒在她颀长的脖颈。他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 阎墨说:“季泽,你再这样,我就忍不住了。” 季泽阖眼,手揉了揉她的头,清冷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我忘了,妖精会吃人。” 阎墨贴着季泽的耳骨:“所以人类得小心。” 季泽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她:“所以阎墨,你是什么?” 他的眼神亦如往常,深邃见底,琢磨不透。 阎墨怔了半会,一时语塞。 季泽哑然,起身,继续去啜饮杯中留着的酒。阎墨压住他的杯子:“季泽,别喝了。” 她送季泽上车的时候,季泽偏过头,睡了过去。阎墨将他送回家,在季泽小区路人的惊恐万状地目送下,将季泽扛上楼。 阎墨忍不住又多看了季泽两眼,他闭着眼倒在床上,胸口深敞着,露出的锁骨连成一线,实在诱人。 阎墨又升起强烈的想吸食季泽阳气的欲望,介于季医生“昏迷”着,阎墨本着鬼神的鬼道主义精神,不乘人之危。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扑上去吃了季医生,阎墨用被子把季医生紧紧裹住,里三层外三层。 阎墨未吃饭,开了季泽家的冰箱。冰箱里每一层都整齐地摆着密封盒,盒子上都用标签贴着,写着里面的东西。 阎墨眼皮跳了跳,季医生真是···强迫症晚期。 她朝里翻了翻,蓦地看到一个大一点的盒子,标签上写了两个字—阎墨。 她傻乐了几秒,将盒子掏出,里面,摆着一堆垃圾食品,还有几根胡萝卜。 * 周一上午,曹院找到阎墨。纪殊的诊疗报告已经出来,血管内科的主治医生也在,神色异常凝峻。 “小阎,可能在搭桥上,要多搭几根了。”血管内科的医生说:“纪公子这个病,情况实在复杂。有可能,要采用心脏停跳的搭桥方式。” 心脏停跳搭桥,意味着手术中有很大的几率,纪殊的心跳会永远停止。 曹院说:“你还年轻,这个手术万一失败,那么造成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她皱着眉:“我院本来是商量着决定,让季泽担任主刀医生。” 她见曹院的话里有话:“现在?”曹院冲血管内科医生使了个眼色,待医生走后,曹院才说:“纪殊的家人,一定要让你当主刀医生。” 她的手术技术不如季泽,在旁人看来,完全没有任何大型手术的经验。纪殊家人这么做,用心昭然若揭。 曹院担心她,也担心医院的声誉。她身为医院管事的院长,面对纪家,却毫无办法,只能让阎墨去冒这个险。 为了向外人昭显阎墨的实力,院里还煞有介事地给她办了场表彰会。表彰她在徐振国手术中的精彩表现。 阎墨硬是被曹院拉上去发表所谓的感言。阎墨照着稿子念了一通,眼神呆滞地看着同样被拉来观看的普外科医生们。 她扫到季泽,他肃着脸,跟着其他医生幽幽地鼓掌。倒是她那些个实习生们,情绪激动,还有几个忍不住,高喊着阎墨的名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