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人这身装扮,是极美的。”乐衣温和的声音响起在屋内,让人如沐春风。 若不是外面兵器号角声不断,元容真要当今天是个平常日子了。 赵涉骑在马背上,眼前是高高耸立的城墙,背后是他谋划了多年的万里江山,只要一步,眼前的身后的,都将是他的。 十万兵马立于城下,兵将的高呼声响彻天际,如怒涛疯狂的拍打着礁石,豪放而热血,乌青的盔甲闪着冷冰冰的光芒,战刀被擦的雪亮,纛旗高高的飘在风中,猎猎招展。城楼之上只有几队士兵,公孙常不在,内部早已乱作一团,无军令,谁也不敢广开城门,中都和其他地方不同,中都,是皇城。 “怎么样?”领队的士兵心里没底的很,赵涉只围,不攻,悬殊的军力让他越发的绝望。 “昨夜数位大臣被暗杀于府内。”公孙常失踪,重臣被杀,带来的没有一条好消息,守卫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大军,声音都打颤,“现在可如何是好?” 战,如蚍蜉撼大树,是万万不能;降,他们便要背负起世人的骂名。 朝阳升起,披着金纱阔步而来,城下战士的声势也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越发浩大。 “开城门。”领队下令。 “是。”守卫挣扎许久,才抱拳,纵然心有不甘,可城下波浪般起伏的身影已经压垮了他们。 同日,梁南王赵涉不费一兵一卒,军队高呼震天,中都广开城门,不战而降。 “叛军入城了!痹莅簿驳淖诿倒逡紊希枵蹈盏阶毂撸址帕嘶厝ィ聪蚶忠碌难凵褚惨蝗缂龋缪俺o辛模肮锍f橇恕! 要是公孙常还在,要是他下令护城,赵涉军入中都,怕是不会这般快。 “前两日就离开了。”乐衣想起公孙常给她递来的信,恨不得撕碎了他,好人都让他做了,自己反倒要给他善后。 “那我呢?” “夫人安心,先用些朝食不迟。”乐衣话音未落,就听见院内传来阵阵脚步声。 赵涉入宫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对诛杀太监和后妃没什么兴趣,只放手让下边的人去做,那些娇生惯养的女子落到粗鲁的兵将手里又能落得什么好,有几位刚得知消息就投了缳。 宫内的妃嫔有人愁自然有人无畏,苏思婉就是其中一个,仁喜殿殿门大开,风沿着地面吹来,良缘立在苏思婉身后,小心地给她捶打着肩膀,外面传来男人的吵杂声和女子的哭声,唯独仁喜殿,无人踏足。 “大事已成。”苏思婉闭目养神,“父亲也该安心了。” “恭喜夫人。”良缘看着面前的女子,颈部曲线柔媚,肌肤如当年一样白皙,只是却少了做小姐时的那份明媚。 “夫君被赶下龙椅,我的荣华便也到头了,何喜之有。” “南梁王不会委屈夫人的。”良缘动作微滞,继而又轻捏着苏思婉的肩膀,“咱们苏家可是从龙之功。” “夫人。”仁喜殿的一位宫人匆忙跑进来,中途被绊了跤都不觉疼,“公子,公子来看您了。” “我哥来了?”苏思婉眼神骤亮,方才的郁闷之气一扫而空。 远远就看见一身玄色的铠甲,苏思婉起身,慌忙的向前奔了两步,才想起女子该有的礼节,站在原地等着兄长。 “婉婉。”苏朗沛剑眉星目,将见就把苏思婉拥在了怀里,鼻尖磕到盔甲,疼的苏思婉想哭,就听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哪里好,成日里担惊受怕的。”苏思婉推开他,抹了抹眼泪,“爹爹身体如何,娘每到这时候就头疼,如今好了没?” “母亲一直牵挂你。” “我也念着母亲,哥哥何时带我出去。”苏思婉点头问道。 “你贵为夫人,怎能随意进出宫廷。”看着苏思婉脸色微变,苏朗沛也不敢看她,只低着头小声道,“芸儿还小,过两年才及笄。” “可我是赵衷的夫人,如今南梁王入宫,怎能继续呆下去。”苏思婉心M.BoWuChinA.COm